第(3/3)页 刹那间,一股阴寒如万针穿骨的剧痛自心口炸开,顺着任督二脉疯狂蔓延! 冷汗瞬间浸透她的素衣,唇色转青,膝盖微微发颤,可她依旧站着,像一株在风暴中不折的药草。 “呃……”她闷哼一声,喉头涌上腥甜,却被她强行咽下。 萧临渊猛地抬头,瞳孔骤缩:“你做什么?!” “我在替你听痛。”她声音轻,却字字如钉,“你说我不怕死,可你怕我死。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怕你痛到忘了自己是谁?” 话音未落,她猛然咬破舌尖,一口含着药力的血雾喷在炉火之上! 轰—— 幽蓝火焰冲天而起,药香弥漫,竟在空中凝成一道模糊人影:那是一个少年,跪于风雪断崖,肩胛插箭,十指抠进冻土也不肯倒下;又见宫门血雨,他扑身挡箭,胸口炸出血花,却仍笑着对远处女子说“没事”。 画面碎裂,化作点点荧光,尽数没入云知夏眉心。 她踉跄一步,扶住案角才未跌倒,脸色苍白如纸,可眼神清明如刃。 “你的痛,不是秘密。”她望着他,声音微弱却不容置疑,“是烙印,是执念,是你不肯放下的责任。可这世上,不该只有你一个人硬扛。” 萧临渊双拳紧握,指甲深陷掌心,浑身肌肉绷得几乎撕裂经脉。 他想怒吼,想将她推出门外,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 十年了。 从军营雪夜断臂未截,到宫变当日以身为盾,他早已习惯把所有伤痛吞进肚肠,用疯批之名遮掩残躯之苦。 世人称他战神,便不容他皱一下眉,喘一口气。 可此刻,这个曾说“伸手不及”的女人,竟替他尝了痛,还把他最不敢示人的记忆,赤裸裸地烧进了火里。 “我不需要谁替我扛!”他终于嘶吼出声,声音破碎如裂帛。 云知夏却笑了,笑得极轻,极暖,像春风吹过荒原。 “可我已经扛了。”她抬手,指尖燃起一簇微弱蓝焰,轻轻触上他心口旧伤,“你痛的时候,轮到我来听。” 那一瞬,仿佛有某种无形丝线,在两人血脉之间悄然织结。 当夜,万籁俱寂。 萧临渊独坐书房,手中军报早已冰冷,心绪却如潮翻涌。 忽而,胸口一暖——那道盘踞十年、每逢子时便噬心蚀骨的毒脉,竟轻轻跳动了一下,似被什么温柔抚过。 他猛然探手按脉,指尖触到一处异样:一道极细的经络印记,蜿蜒如藤,散发着淡淡药香,像是有人用火焰在他皮肉深处,烙下一枚誓约。 窗外,月华如练。 云知夏立于庭院梅树之下,赤足踩雪,指尖蓝焰轻舞,在空中缓缓写下三个字—— 我替你。 字迹未散,随风化烟,悄然渗入王府气机之中。 而在药心潭最深处,老潭守临终以血绘制的残卷,正无声展开最后一行。 原本空白的卷末,忽然浮现出一行新字,墨色殷红,似由心血写就: 契成。 风过无痕,却已在天地间掀起无声惊雷。 而在京城某处暗巷,一名太医院老医正冷笑撕碎密报:“王妃妄图替人承痛?荒谬!待她登台献丑,看这满城百姓,谁信一个疯女人能改命续命!”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