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铺主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饶命!饶命!不是小的要诬证,是有人让小的这么说的!” 海玥冷眼旁观。 赵文华的问话技巧几乎是平铺直叙,甚至表露得太早,让对方有了防备,相比起来,倒是严世蕃两次插话都恰到好处。 不过对付普通人,毋须多高明的谈话技巧,这些人对上官员首先自己的底气就虚了,再加上心中有鬼,三两句话就原形毕露。 赵文华心头已是大喜,没想到破案如此简单:“说!谁让你作诬证的!” 铺主惊惧地道:“不是诬证!小的当时确实见到江家子入了赵家,但也不知是他家的大郎还是二郎,衙门第一次找上门,小的也是这么说的!” 严世蕃眯了眯眼睛:“第二次你改口了?” 铺主道:“是当天晚上,有一个官差上门,问了如何分辨两兄弟,在得知胎记后,就一个劲地让小的回忆,当时有没有看到脖子上的胎记!小的当时也是糊涂了,就说好像看到,他马上记下,匆匆就走了!他走后,小的也挺后悔的,万一不是大郎,是二郎,那不是错抓了人?听说江大郎在府衙交代了,才放了心……” 严世蕃和赵文华齐齐冷笑:“交代很奇怪么?” 屈打成招的例子多了,即便霍韬为顺天府尹,这种状况好些,也禁不住手下人多有安排。 两人对视一眼,有了共识:‘看来江家二郎有巨大嫌疑,怪不得后来被认错,就慌忙地卖掉家宅,消失无踪,这是做贼心虚啊!’ 海玥终于开口:“江家二郎是做什么的?兄弟俩性情如何?” 铺主道:“江家两兄弟都是卖包子的,兄弟俩轮换着挑担子,走街串巷,大郎多话,经常在赵家屋檐下和那郝氏调笑,娶妻后依旧如此,二郎沉默寡言,闷头苦干,所以小的当时也更怀疑大郎。” 海玥接着问:“江家还有其余人么?” 铺主低声道:“两兄弟父亲早逝,原本还有一个老母,大郎行刑后,那老母就病死了……江家大郎娶妻有一子一女,出事后他妻子就带着儿女回娘家了,二郎还没娶妻……” “所以前段时日,是江家二郎将宅子卖掉,独自离开?你们邻里有什么议论么?” “没有……他走了俺们也愿意,这事就过去了,不然大伙儿都有些怕!” “怕什么?” “毕竟是死了四条人命……” “等一等!” 问到这里,海玥立刻道:“四条人命?赵宝、郝氏、江大郎,死去的不是三个人么?为什么是四条人命?” 铺主面色变化,这次不是惊惶,而是有些忌讳,嗫喏片刻,低低地道:“听说郝氏行刑时,怀有身孕,当时有人说要刀下留人,但她所犯的是十恶重罪,故而有孕亦处以极刑!” “一尸两命啊!” 此言一出,严世蕃稍稍变色,赵文华无所谓,海玥则微微凝眉:“郝氏发现身孕多久了?为什么案卷上没有记录?” 铺主缩了缩头:“这小的就不知了……” “把他带回衙门!” 海玥直接对着赵文华道。 “别!别!俺说!说!” 铺主大惊失色:“听说被抓的时候就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当时街坊都说,要不还是等孩子生下来再砍头,可能是奸夫的,但万一是赵宝的呢?那可是他唯一的血脉了!但还是砍了,大伙儿后来经过赵家时,总听到里面有幽幽的哭泣声,有娃子的魂哩!” 海玥沉声道:“谁听到的?具体到人!” 铺主颤抖着道:“街坊都听到的,俺有一回路过,好奇地探头进去,也听到那屋中有人哭泣,吓得狂奔回来,几个晚上没睡好!” 见他表情不似作伪,赵文华面露惊惧,左右看看,真的害怕有婴孩出来索魂,严世蕃的神色也不对劲了,海玥则道:“你刚刚说,江家把宅子卖掉搬走后,邻里都松了一口气,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赵家凶宅里的哭声也消失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