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如今子嗣还无希望,却出现了这么一个骇人听闻的事件来,朱厚熜并非完全不信,而是不知道弃了修道后,该如何是好? 转信太医么? 哼!太医院就那么干净吗? 刘文泰先后治死宪宗与孝宗两位皇帝,且不说前一位天子已经被医死,怎么还能轮得到他医治后一位,如此大罪,仅仅是一个戍边了事? 再加上武宗死得也有些不明不白,宫中私下里颇多传闻,那位年纪轻轻的天子龙体也是在短时间内急转直下,不得不令朱厚熜生疑。 相比起早就是官宦阶层里的太医院,龙虎山的道士也重名利,但至少与世俗的纠葛少一些,没想到现在道士的丹药也不可信了…… 陆炳不知这位的思虑,却愿意打消对方的犹豫:“臣绝不会偏信日录所言,定调查清楚,验明真伪!” “很好!” 朱厚熜沉声道:“锦衣卫速速查明,药效是否有日录上所言那般可怖,朕自有定夺!” 由于名单详尽,调查进展很快。 不多时,近两年中京师服用“天麻散”与“百花酿”的人员及药效情况,就汇总成一部卷宗,放在了乾清宫的案头。 当发现久病的次辅桂萼,都以“天麻散”压制病痛,而无论是服用哪一种药酒,病痛都无法根治,随着时间的推移,渴求量还越来越大,越来越离不开后,朱厚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彻底摒弃了侥幸。 没儿子,至少他还在。 磕丹药磕下去,他都没了! 与此同时。 丹房之中,气氛压抑。 本以晨露炼制的丹药,早就失效,化作一堆残渣,躺在炉中。 换做平日,残渣早就取出,再细细维护,可无论是两位满脸不安的道童,还是默默念诵道经的老道,都顾不上这些。 于是乎,恰好这位大明天子走入之际,炉火突然爆出刺耳的炸裂声。 鼎中扭曲的丹气,瞬间映在朱厚熜漆黑的眸子里。 这哪里是什么祥瑞,分明是张牙舞爪的魑魅魍魉! “把这些方士……” 一想到自己有被控制的风险,朱厚熜恨不得学猴子,一脚踹翻丹鼎,但审视了一下自己身板与丹炉的厚重,还是没有做那种不智之举,只是冷冷地下令:“全部押送诏狱,严加审讯!” 老道士通体一震,两个道童已经骇得扑倒在地:“陛下!陛下!小童无辜!小童无辜啊!” 朱厚熜理都不理,接着道:“传旨,即日起封闭所有丹房,宫中禁绝炼丹!” 且不说两个道童瑟瑟发抖,不知怎么的一夜之间,自己由道观里人人羡慕的角色,要沦为诏狱的阶下囚。 老道士则稽首一礼,勉强维持着最后的冷静:“贫道有负陛下厚望,理应责罚,然我教致一真人一心辅佐圣朝,阐教护国,还望陛下明鉴!” 致一真人说的是邵元节,此人同为龙虎山正一教道士,嘉靖三年征入京,嘉靖四年拜雨雪,颇为灵验,嘉靖五年命为致一真人,统辖京师朝天、显灵、灵济三宫,如今已是官方上总领道教的第一人。 邵元节能得嘉靖信任,一是宣扬“立教主静”之说,得天子赞许,二是祈祷雨雪祭祀。 好就好在,邵元节不炼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