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王佐闻言赶忙离席叩首:“臣惶恐!逆贼竟能潜入行宫纵火,更害了武定侯性命,实乃臣督察不力……”额头触地的瞬间,声音微微发颤:“陛下不罪反赏,实乃如天之德!” 陆炳猛然愣住。 数日之后,郭勋突然“死而复生”,向陛下哭诉那夜撞破贼人行迹,不得已假意周旋,深入敌穴,届时非但洗脱老迈之嫌,更可凭剿贼之功重获圣眷! 这不是他原本分析出来的,郭勋即将实施的狡计么? 现在怎么…… 变成了先生? 陆炳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王佐的后背,耳畔回想起平日里一场场言传身教,最后落在那晚的托孤似的嘱咐上。 他喉头微动,视线不自觉地转向御座,又撞上朱厚熜那双幽深的眼睛。 那目光里似有雷霆将发未发,也似古井无波,只映出自己的倒影。 陆炳心头一悸,猛地垂下头去,一时间满是不知所措。 “王卿免礼!” 朱厚熜则面无表情,先是对着王佐摆了摆手,然后望向神情平和的海玥:“明威可有案情禀告?” 海玥躬了躬身,取出案录,言简意赅地将赵州行宫的火情伤亡讲述了一遍,末了道:“依臣之见,纵火行凶之人,尚在营内,当详查之!” “哦?” 朱厚熜细长的眉头一挑:“王卿以为,还有内贼么?” “不可不防!” 王佐郑重地道:“启禀陛下,策划此次的贼首,乃白莲教掌经使赵全,此人原欲投奔蒙古鞑子,于塞外建立白莲据点,后于京师遭到围剿,不忿之下,借陛下南巡,欲行不轨!” 朱厚熜脸色沉下:“白莲贼人这等猖狂,视朕的南巡护卫如同摆设?” “当然不是……” 王佐迟疑了一下,沉声道:“臣接下来所言,恐有辱武定侯身后之名!” 朱厚熜语气淡漠:“说!” 王佐缓缓地道:“臣以为,这位白莲贼首,是与武定侯有所勾结,方能夜入行宫!” 此言一出,左右尽皆大惊。 这个指控可太严重了,关键是并非捕风捉影。 要知武定侯郭勋于数年前,就卷入到李福达一案里,疑似为白莲后台,让造反的贼子摇身一变成了大明的朝廷命官。 那场大案,更连累到一大批官员的降职与获罪。 而今许多昔日的罪臣,却已经重归朝堂,其中更有一人在场。 恰恰是领军灭安南,立下不世功勋的兵部尚书毛伯温。 他如今是天子宠臣,听到此言,神色有些阴晴不定,又下意识地望向另一位。 次辅严嵩也在席上,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不作丝毫反应。 且不说堂上的气氛变化,朱厚熜的表情显出肃然,冷声道:“武定侯与白莲教勾结,所图为何?”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