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毕竟万一皇权更替,这些年安排的人手,是能帮公子抢占政治先机的。 将人统统撤出去,就代表着真要出了乱子,对于宫廷内部的情况一无所知,只能被动地等待。 海玥同样清楚。 与历史上的壬寅宫变不同,此次如果再有弑君的,不知会演变成什么模样。 如果老登没了,新君登基,他这样的安排,确实会失去先机。 毕竟上书房内,严嵩、夏言都是教导皇子的先生,唯独他年龄不够,又是制度的开创者,为了避嫌,没有被选入其中。 和诸皇子都不亲近。 甚至面都没有见过几回。 在新君登基的过程中,再不发挥些作用,起到一些从龙之功,那新朝伊始,被边缘化的命运也不可避免。 但海玥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 和严嵩、夏言不同,他太年轻了。 即便是完全不熟的皇子登基,又无从龙辅佐之功,大不了被寻个由头,外放出去。 以他在翰林院所养的威望,用不了多久,必定能回京重新执政。 更别提遍布天下两京一十四省的一心会骨干,同样是年轻的朝堂新锐。 有此根基,完全不必在局势未明之际行险。 弓豪退下,海玥给朱玉英一个安定的眼神,又转向大儿子:“吃饱了?” “饱了!饱了!” 海中诚兴高采烈:“爹,带我去上课?” “走嘞!” 海玥又抱了抱海中岳,在小家伙咿呀挥手的祝福下,带着大儿子朝外走去。 府中下人早已牵来一大一小两匹马儿,等候在外。 相比起其他朝臣大多乘轿,他还是喜欢骑马,从小也培养儿子骑马。 海中诚七岁了,哪怕早早开蒙读书,也得上学堂,培养与他人的交际。 海玥给儿子选的是京师的一座中等偏上的学堂,关键在于老师既博学,又不古板,这样教出来的学生才最好。 而将海中诚送到学堂后,看着他挥手朝着自己告别,海玥又隐约感受到,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他恍若未觉,整了整绯袍玉带,步履从容地转向翰林院方向。 接下来一如往常。 理罢翰林院诸务,又备妥今日的经筵讲义。 待时辰将至,便整肃衣冠,踏着秋阳往文华殿行去。 待得时辰到了,海玥长袖轻摆,漫步至文华殿外,准备给天子讲课。 远远望见殿前立着个年老内侍,见他来了疾步上前:“海学士!” “戴公公安好。” 海玥行礼:“可是陛下有口谕?” 嘉靖看似怠政罢朝,实则将权力牢牢握住,每一项重大国策都经过其应允。 每隔一日的讲学,便是正规了解外朝动向的渠道,因此基本没有间断过。 偶有生病,则是提前通知,让海玥毋须来文华殿。 今日既已至殿前却遭阻拦,实属反常。 而年老内侍前一刻还面无表情,下一息泪水便是夺眶而出,说出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陛下昨夜遭贼人行刺!” “什么?!” 海玥手中的讲义哗啦散落一地。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