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海瑞并不意外,只是有些难受:“昔日励精图治的陛下,怎的变成了这般模样?” 海玥道:“你待如何?” “首先要让陛下愿意见我!” 海瑞沉声道:“兄长将我安排成侍讲学士,是有此意?” “确实是一番尝试!” 海玥道:“陛下见多了我,已生倦意,换你入值,或能借东南之事重引圣听……” 现阶段,海玥并没有跟弟弟说架空一事。 并非认为这位愚忠,不会同意。 事实上,海瑞本就是孟子派的儒生,认同民贵君轻的观念。 只不过他这些年间一直在地方,终究没有亲眼看过嘉靖的变化和嘴脸,心中难免还抱有君臣相得的奢望。 也该让他亲眼见识,天子的本性到底如何了。 …… 朱厚熜闭目盘坐于蒲团。 面前的香炉青烟袅袅。 手上的菩提念珠已盘得油亮,身前摊开一部《金刚经》抄本,口中念念有词。 忽的一阵穿堂风过,佛前长明灯骤暗。 “嗯?” 朱厚熜猛然睁眼,眼角微抽,突然道:“今日通政司递来的奏本可在?” 旁边服侍的小内侍低声道:“主子,奏本在内阁值房……” “嗯?” 朱厚熜脸色一沉。 “奴婢去取!奴婢去取来!” 小内侍大惊失色,立刻拜下,叩首后一溜烟地退了出去,前往内阁值房取奏本。 自从被《请复市舶疏》触怒,朱厚熜对奏疏的阅览,就远远没有以往那么频繁了,只挑重要的看。 而哪些是重要的,则由首辅严嵩决定。 但这般数月后,朱厚熜马上感到不安,又严令内阁必须将奏疏送入乾清宫。 再度勤政了一段时日,发现大多依旧是琐事,而真正的要事,严嵩确实不敢独专,朱厚熜又将奏疏之权下放。 可如今,他心血来潮间,再度警惕起来。 总觉得如此放权,还是不妥。 同样的道理。 好几个月不见外臣,也容易让外臣有蒙蔽圣听的机会。 朱厚熜脑海中浮现出数人。 当先的三位,自然是严嵩、夏言、海玥。 可前两位稳坐阁老之位,无论自己见谁,优势都会愈发突出,难保不会形成一家独大的局面。 海玥则见多了,熟面孔确实有些腻。 待得奏疏被内侍捧来,朱厚熜边看边思索。 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映入眼帘。 熟悉的点在于,此人与海玥有至亲的关系,且这些年间于地方为官,政绩突出,才能出众。 陌生的地方是,相比起他那位一直光芒万丈的兄长,此人颇有些籍籍无名,看起来好拿捏得多。 “海瑞,翰林院侍讲学士……” “就他吧!”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