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南直隶。 孙府。 窗棂外的梅树开了又谢,孙维贤倚在冰冷的石墙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被铁链磨出的旧痕。 他被囚在这座雕梁画栋的偏院里,名义上是“养病”,实则除了在关键时刻,见一见南镇抚司的亲信,寻常时机连院门都不得出。 而这一切,只因他启出的建文密藏。 “建文密藏……建文密藏……” “呵!” 正自苦笑,老仆推开房门,轻声道:“四爷,该用膳了。” 食盒里的菜色依旧精致,仿佛在提醒他,家族依旧敬他。 孙维贤斜眼看了看,淡然道:“七弟回来了?“ 老仆动作一滞,垂眼道:“是。” “让他来见我。” 换成孙维贤昔日大权在握,全族上下都要看他脸色行事之际,这话一出,一盏茶的时间后,那个一向恭谨的堂弟就会出现在面前。 然而这一回,过了整整三天,绵绵的小雨落下后,一位略显矮小的身影,才出现在偏院中,平静地道:“不知四哥寻我何事?” 孙维贤仰首望天,探出右掌,承接那落下的雨点:“十四岁那年,祖母也是在这样的雨夜,将我带到了祠堂的暗室……” 当时祖母告诉他,建文帝朱允炆携长子朱文奎逃出金陵,后父子分别,朱文奎隐姓埋名,生有三女。 那最小的女儿,就是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孙家祖母。 “我第一次得知这些秘闻时,吓得腿都软了,担心身世被揭露,朝廷抄家灭族。” 孙维贤这才转过身来,看向自己曾经最要好的堂弟:“你是何时得知自己的‘身世’的?” 孙家排行老七的孙维诚默然不答。 孙维贤并不意外,自顾自地道:“那一夜,祖母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眉骨,檀香混着铁腥味的供桌前,展开了一幅泛黄的舆图。” “‘密藏里,藏着富可敌国的财富,如今物是人非,早已无人在意先祖的正统,然密藏之物,也不该落入外人之手。’” “‘维贤啊,你是这一代里最优秀的孩子,只有你有资格,继承这个秘密!’” 少年时的他,惊吓之余,也为这份独属的殊荣,激动得彻夜难眠。 后来他为锦衣卫,在刀尖上行走时,总记得祖母说的话。 你是最优秀的! 是唯一被选中的! 所以对于建文密藏,孙维贤才如此执着。 甚至成为了锦衣卫指挥使,衣锦还乡之后,都念念不忘,再起班底,去沿海寻宝。 那不仅仅是关乎宝藏和财富,更是他儿时的梦想与追求。 “结果你们骗得我好惨!” “什么狗屁密藏,那里早在百年前,只不过是建文帝南下逃亡的落脚地!” “后来一群妄图复辟之人,将来不及处理的军械藏于其中,宁愿任其腐坏,也不给成祖留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