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这种伦理纲常,早已融入臣民的观念里。 若非如此,天子身为大明的君父,也无法受到臣民的爱戴与认同。 身为皇帝,早就习惯于统治的潜移默化,直接忽略掉好处,满脑子都是一向乖顺的臣子,为了皇子居然敢统一地与他抗衡,心里的警惕感升到极致。 但让他临朝听政,是万万不可能的…… 越是如此,越不可能出去直面朝臣! “唤张佐来!唤张佐来!!” 张佐匆匆步入殿中,拜倒在地:“陛下!” 朱厚熜看着他,神情恢复平淡与冷肃:“你可知三王一案,前朝之意,要三司会审,当庭质证?” “嗯?” 张佐怔了怔,脸色立变。 那案子毫无证据,只有一份二皇子的口供,甚至口供里面都提供不出是如何与三皇子、四皇子合谋的,真要公开审问,岂不是瞬间就会被揭破? 他原本也不想牵连多位皇子,是揣摩圣意,才定下罪名,现在唯有一条道走到黑,咬了咬牙:“事关皇家声誉,岂能如此大张旗鼓?” 朱厚熜轻轻叹息:“朕亦不愿大动干戈,你速速将此案查清,定要证据详备,决不可冤枉了皇儿!” 张佐心沉下。 这是要让他收集足够的“人证”“物证”啊! 以前是干一般的脏活。 即便死,死的是他一个。 现在则变成了污蔑皇子的脏活。 一旦事发,死的是他全族! 朱厚熜却已然摆了摆手:“让卢斌来见朕。” “是!” 张佐叩首,缓缓退下。 卢斌是他的副手,目前暗卫中的第二号人物,出身黎渊社,听说是之前投降最快的那一批,反过来对黎渊社成员大肆清剿,才得以上位。 张佐则出身锦衣卫,岂能看得上这等出身,爆发过好几次冲突,俩人关系极差,彼此都恨不得对方消失才好。 所以现在嘉靖召见卢斌,意思很清晰。 你不愿意做。 有的是人愿意做。 而一旦那个人代替你做了,说不定责任还要你来背,事后更是死无葬身之地! “唉!” 回到暗卫的值房,张佐缓缓抱住头,想到家中妻儿老小,更是想到了曾经的锦衣卫都指挥使王佐。 两人姓氏不同,名却是一样的,一个佐字,好似都能成为辅佐明君的忠臣。 曾几何时,他也希望成为那样的人,位列朝班,受人敬仰,结果却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我得为自己安排身后事了!” “但我又能托付给谁……前朝群臣视我们为锦衣卫,锦衣卫视我们如仇寇,我又能托付给谁?” 这正是暗卫最尴尬的地方。 与东厂、西厂这些明面上的衙门不同,暗卫虽同样选自锦衣卫中的精锐,又接管了黎渊社遍布州府的眼线网络,却始终不得正名。 天子为避嫌,只含糊许诺,待立下不世之功,可纳入内廷直管,与锦衣卫分庭抗礼。 以致于如今这暗卫衙门,既无牙牌官服,又缺正式俸禄,活似个见不得光的外室。 甚至一部分从锦衣卫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好手,想方设法地走门路,白日里仍要穿着锦衣卫的衣袍点卯,混一份那里的俸禄。 京师里的暗卫都是如此举步维艰,京师外的就更别提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