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目前看来,明威确实别无他求,爹也不必疑心……” 严世蕃思来想去,还是摇了摇头,觉得毋须杞人忧天,又给出建议:“倒是眼下这满朝附骥之势,该当分些与夏言才是,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啊!” “善!” 严嵩轻轻抚须,对于此言颇为赞许:“庆儿能有此见,为父甚慰!” 烛火将父子二人的影子,投在壁上,巍峨黑影比实际身形庞大了数倍,似乎已能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大明朝只有一个人可以呼风唤雨,那就是天子……” 严嵩望着自己庞然的投影,声音渐低,手指在案几上虚划:“要谨记这点,来日清算起来,有人挡在前头!” 他如今已是权相待遇,却依旧要防范于未然,让陛下最为痛恨的目标不在自己身上。 到时候万一陛下还能反扑,清理朝堂,他也不在首位,便可急流勇退,保全自身。 不得不说,大明皇权深入人心,即便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严嵩也是心怀戒惧的。 严世蕃同样有着戒备之心,但自然不愿意老父亲的权相之日只能维持短短数月,眼珠转了转,又沉声道:“倒是有一人需要注意。” “谁?” “二皇子!” 严世蕃冷声道:“为太子守孝完毕后,近来这位德王殿下,可是上蹿下跳,活跃得很呐!” 朱厚熜想要一日废三子,复唐玄宗故事,被群臣拦下,三位皇子都得赦免。 这其中三皇子、四皇子是冤枉的,纯粹的无妄之灾。 但二皇子却非如此。 杜嬷嬷事发,牵扯到当年王贵妃的收买,是有详细人证物证的,不然随便一个嬷嬷也不可能直接攀咬皇子。 不过事情往往就是如此,各走极端,要么一并废,要么一并免。 二皇子得以脱险,心思活络起来,如今更是在德王府中大摆宴席,接连递帖,投给严府与夏府。 至今严嵩和夏言都未回应。 但这件事拖不得,毕竟对方确实是最年长的皇子,万一来日真能当储君呢? “他成不了。” 严嵩对此倒不担心,淡淡摇头:“冷宫里面放出了一人。” “谁?” 严世蕃先是一奇,然后反应过来,瞪大眼睛:“莫非……” “不错!” “阎贵妃出冷宫了!” 对于皇子动向尤为关注的嘉靖,只做了一件事。 将故太子的生母阎贵妃,从冷宫里面放了出来。 是的,阎贵妃并没有死。 朱厚熜虽然将两位贵妃打入了冷宫,但又让司礼监暗中照料。 这并非余情未了,也非心软怜惜,而是以待后续。 毕竟想要控制皇子,其母妃亦是关键一环。 而且朱厚熜还考虑到,来日长子继位,性情又软弱,生母阎贵妃也能成为太妃,到时就可以与嫡母王皇后形成制衡,不让太后势力一家独大。 这些考量无疑长远稳妥,但朱厚熜没想到,长子误以为亲娘早逝,心中的弦直接崩断,一命呜呼。 而现在将阎贵妃放出,无疑就是专门针对二皇子,让她报丧子之仇。 “这就好……” 严世蕃精神微振,立刻道:“儿子观三皇子仁厚聪慧,颇有明君之相,丽妃娘娘更是外柔内刚,最善为子女谋算!爹,我严氏一族的百年基业,或当系于此子……” “也罢!” 严嵩有所迟疑,但权衡利弊之后,还是颔首道:“老夫会借上书房讲学稍作试探,你可早做准备,得三皇子亲近!”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