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水德玄帝的回答出乎意料:“太子已于昨日安置在了天宫内。” 竟已回归天宫?那他为何不出来面见诸神? 池滢满腹疑惑,退出神殿后,立即吩咐长车起飞去往天宫。 九霄天清淡的风将纱帘吹得翻飞摇曳,没一会儿,右臂又传来熟悉的疼痛。 这是交出所有青鸾火的代价,被烧焦的右臂每天都会突如其来痛上一刻。 池滢默默忍受着彻骨的痛楚,额上细细出了一层冷汗。 她活到现在,复仇几乎是唯一的目的,为了复仇,她失去太多,把青鸾火丢出去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真的永不后悔。 眼看血海深仇得报,预想中的狂喜只有短短一瞬,随之而来的,却是无解的空虚。 什么缘故?池滢不懂,只有那些无处安放的巨大空虚是真实存在的,手臂上蚀骨摧心的剧痛也是真实的,鼓动着她心底那层单薄的悔意迅速变成一只庞然怪兽,凶猛地嚎叫着不足。 池滢看着那头怪兽,又感到茫然——她是为了失去青鸾火而后悔?还是为了没从季疆那里得到想要的反馈而痛苦? 池滢和重羲太子可是自小一块儿玩,对他的秉性再了解不过,他若是嬉皮笑脸,满口许诺,她反而一下懂了,他根本不在意,自己这股奇异的恨也会理直气壮些。 季疆若是一言不发,好像根本没这回事,那她也懂了,他必会重重回报,全了她的复仇请求。 可季疆只给了一句轻描淡写的承诺,好似放在了心上,又好似没有。 就这一点不可捉摸、难以理解的“莫须有”,叫池滢心里的怪兽哀嚎不休。 想折磨他,想看他脸上露出痛苦悔恨的神色,流着泪,最好还流着血,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哀求,也许是求她放过他,也许是求她看他一眼…… 池滢重重吸了口气,无数不成片段的情绪和想像在腹内沸腾,她实在不知自己要拼出什么形状,那就见到季疆再想。 无论如何,她想见他。 很快,池滢就知道为何季疆不面见诸神了。 太子寝宫被水德玄帝的神官们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想拜见太子,一次只允许进去一个,也不过是在月窗边看上一口茶的工夫,连话都不给说。 太子一直没有醒,能把他烧得面目全非的火究竟从何而来,谁也不知。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在重重纱帐后,疗伤阵的清光一刻不停歇地笼罩着他,似乎没有半点效用,他看上去与一截烧焦的木头没多少区别。 池滢不禁茫然,她实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她知道季疆受伤,也听说了嗽月妖君的厉害,但——他不是刑狱司少司寇吗?他还是太子啊! “为什么不救他?”池滢疑惑地问守在门前的老神官,“四方大帝不是回归天界了吗?水德玄帝也救不了?” 那老神官应道:“灼伤殿下的火非同寻常,疗伤术法与仙丹灵药效用不大,不过帝君放心,伤势看着可怕,其实神脉无损,殿下只是睡得久了些。” “那他为什么一直不醒?” 池滢的急切令老神官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