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 谭女官,本是前朝太医署名医陈维的孙女,后因国破随着母亲逃到了梧国,阴差阳错下便在十九岁那年入了大梧太医署。 作为一代名医的后人,她一直以来秉持着祖父传授予自己的理念,未曾像祖父的同僚那般激进于复国之事,数年来只是在太医署兢兢业业,履行着自己作为一名医者的义务与责任。 只是历来官场便不乏明枪暗箭,她虽因着医好了太后的头疾而得赐了婚姻自由之权,却也厌倦了与人虚与委蛇逢场作戏的生活,便不顾先帝的挽留毅然辞了官。 而后来的事,便是百姓口口相传的,“谭女官余生游走大半个梧国,致力于向天下有志女子传授医术”的故事。 “……师父在世时虽然一直未曾停止传道授业,但真正收入门下的弟子,其实便只有我与阿澜。”代清浅缓缓说着,神情竟有些恍惚,“也就是当年带你入宫的那位余女官。” “那这枚簪子……” “对,这两枚簪子便是师父当初收徒时,亲手赠予我和阿澜的信物。 “一开始我并不能确定这簪子究竟是不是阿澜的那枚,直至多方打听到了你的名字与经历,这才敢确定了你的身份。” 谭女官的母亲是前朝那位瑞亲王妃的庶妹,王妃虽然备受宠爱却一生无子,故而作为她最为疼爱的外甥女,谭女官五岁时收到的生辰礼物,便是那枚王妃最爱的桃花银簪。 梧国成立之初,王妃假死与瑞亲王归隐山林,那幅画像也成了梧国太祖于某次大捷中所收获的战利品,被当作是前朝宝物收进了宫中。 开国皇后与太祖乃是青梅竹马的感情,后来又随着他征战四方安抚军心,故而在得知妻子极为喜欢时,太祖便令宫中能工巧匠制出了一模一样的银簪,作为她的生辰礼送了出去。 而作为彼时替太后医好了头疾的赏赐,那枚仿制的簪子便以一种极其巧合的方式,与谭女官手中的那支凑作了一对。 是以,余澜浅才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千叮咛万嘱咐彼时不过才六岁的原主务必要保护好这枚银簪,切记不要落入其他人的手中。 “……” 凝视着躺在锦盒里的那枚属于代清浅的银簪,余清苒紧紧抿着唇,一时无言。 “但余……师父生前。”她斟酌着词句,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静些,“师父生前,从未和我提起过从前的往事。” 不是不愿,而是没有勇气去提起,也没有勇气去面对。 十九年前,在为所信赖的“同僚”栽赃陷害,最终无声无息地香消玉殒之时,她可曾后悔过自己不顾师父与师妹的反对执意入宫的选择? 十九年后,在一直极为疼爱的小徒弟因着打小体弱而患了一场风寒,最终在满案的医书卷宗前倒下时,她是否会悔恨自己彼时的善良与单纯? 一句“可是圣上若是病了也得要人照顾啊”,一心效忠梧国皇族的余澜浅入了宫,却只来得及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刻才明白师父的苦心;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