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昭昭若日月之明,离离如星辰之行,言昭灼也。 是以,对于年仅十一岁的钱昭来说,生活便是一成不变的读书习武、进学拜讲,与等待着弟弟的出生。 府中的权柄,羽林军的祖职,乃至于家族的兴衰,将会交付予谁负责,又将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尽管旁人对此不乏流言蜚语,但小小的钱昭并不在意那些虚无缥缈。 就算不是一个母亲生的,那也是自己的弟弟,也是父亲的孩子,又何必将娘亲早逝的遗憾归咎于她与阿明的到来呢? 望着母亲替腹中未出生的孩子缝制虎头鞋的温柔面庞,少年悄悄许下了“一定要好好保护弟弟和他的娘亲”这样纯真却朴实的愿望。 直至那场东宫突如其来的大火。 时任羽林军副将的钱淮瑾为护太子杨行远而身中贼人数剑,不治而亡,年仅二十八岁。 继室夫人柴舒容听闻噩耗后缠绵病榻数日,拼尽全力产下幼子后,便因难产血崩而溘然长逝。 父亲因公殉职,其子钱昭理应承袭祖制,但因年龄不够而暂入六道堂天道,日后再加以提拔与升迁。 而将军府上的二公子也因时局一片混乱,而被他的亲生母亲安排心腹侍女送进了娘家。 自此,钱明便成了柴明,亲生兄弟也成了见面不识的同僚。 …… “我小时候曾经很讨厌他。” 轻轻摩挲着那枚自己当年送给他的玉佩,钱昭坐在床边,继续缓慢地轻声说着: “但无论我怎么责骂他甚至打他,无论他当时多么生气和不开心,下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会叫我一声…… “大哥。” 无数人明面上痛惜所谓“同僚”的殉国,却在背地里筹谋着一场又一场的阴谋,等待着将人拆分入腹残忍吞噬的那一天; 柴府则将女儿的死一味归咎于丈夫的“不作为”,不仅不允许外孙兄弟相认,反而对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艰难前行的他冷嘲热讽。 是以,在日复一日的孤独生长里,少年校尉沉默地割断了在这世上仅剩的亲情纽带,也替自己戴上了沉稳镇静的面具。 他本以为与那孩子并无兄弟的缘分,可后者却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后,执意要回到他的身边。 哥哥看上去不喜欢他这个从柴府出来的孩子,不想要认回他这个弟弟又怎么样呢? 自己早就度过了需要被人保护、事事都要靠着谁来庇佑的日子,早就不再是那个懵懵懂懂中便被送离了亲生哥哥身边的无助婴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