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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天宫玄认真的样子，东明亚也明白他心意已决，不会轻易改变。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多说，多说无益，他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跟着去冒险的。

    “好。”她说着，露出一个略带苦涩的微笑。

    天宫玄转身将人搂进怀里，温柔滴抚摸着她的头发，一遍又一遍。

    所有人都向他们投来了厌弃和鄙夷的眼神，分明前不久两人的恩爱在他们看来还是段佳话，如今却变成了两个妖魔的苟且，当真是讽刺。

    天宫玄脸皮一向比较薄，在外人面前，他基本上不会主动拥抱东明亚，今天却怎么也不舍得放开手，紧紧抱着，想要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如果真的能停留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啊。

    可惜没有如果，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本来就没有如果，就像很多事都没有为什么一样。

    他就像个将死之人，抱着自己在人间唯一在意的光，唯一的火。

    想要说些告别的话，嘱咐好东明亚即使没了自己，也要好好的，回到鲛州，好好的生活下去。可是又害怕自己这样说会被她听出来不对劲儿，她那么聪明，肯定一下就能听出来不对劲儿。

    于是，他在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说。

    “明儿，我的好妻子，今生，我负你良多，若有来世，我一定会不会再负你。”

    东明亚第一次用鲛珠使用了读心术，听到了他心里的话。

    分明谁都没有说话，但谁都泪湿了眼眶。

    东明亚更是哽咽道不能自己，她生平第一次使用读心，也是最后一次。

    “好了，该进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总主甚至有些看不下去，催促道。

    天宫玄这才不得不将东明亚放开，默默转身朝龙血洞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走在前面，东明亚就跟在后面。

    鲛珠有灵，东明亚从小就知道，许多次她都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耳边嗡嗡滴说话，以前不知道，以为是错觉，现在仔细一想，或许就是自己身上的这颗珠子。

    她试着跟它说话：“鲛珠，我就要死了，你能不能再帮我最后一个忙？”

    鲛珠和他六识想通，能感受到她现在的悲伤，太浓太浓了，比最浓的雾还要浓上几分，它甚至感觉自己就要溺死在这份悲伤当中。

    上一次这么难过，还是和阿兰若在一起的时候。

    这一刻方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最难过的事情真的都和一个情字相关，但同时，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也与一个情字相关。

    它听着东明亚的话，后面她想说出口的话，它知道。

    因为此情此景，和当时阿兰若以身殉情时的样子太像了。

    它见证了许多任主人的身死，说实话，除了第一任主任死去时感受过名为悲痛的情绪，就只有在阿兰若和东明亚身上体会过。

    至如今，它已经完完全全拥有了人类该有的情感，喜怒哀乐，悲欢离合，那么真实滴再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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