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呵,树倒猢狲散,还何必来本座的城下逞强,祸害好好地砖瓦。”沈星子脚尖轻盈落下,衣袍不然纤尘,黑发长及脚踝,狭长双目,怡然自得,宛若仙人。 他仰头看向城楼上阮君庭枯朽的尸体,“你啊你,活着的时候,不肯归顺于本座,死后,也这么不乖,怎么还不回来呢?本座都有点想你了。” 城楼上,血淋淋的司马琼楼喉咙已经喊破了,只能对着下面呜呜地叫,希望义父能发现他的存在,救他,替他报仇! 可沈星子却像没看见一样,重新回到轿撵中,“走吧,回去看看,那两只将本座的家祸害成什么样儿了。” 外面的人小心提醒,“尊主,那上面的另一个,其实……,是二公子……” 沈星子悠闲摇着鸦羽扇,“懂得放,不懂得收,没本事,就活该挂在上面,就让他挂着吧。” 入夜,遥望天际,群星明灭。 寝殿露台上,沈星子衣衫微敞,拈着琉璃杯,一饮而尽。 “最亮的三颗星,全部殒没,剩下的两颗帝星黯淡无光,呵呵。” 景曜,死了。 阮君庭,死了。 凤于归,死了。 赋儿虽已称帝,却随了拂儿,生了一副软性子,难成大器。 景元熙登基了,却是个废的。 “你们说,本座接下来,该扶谁呢?” 他眯了眯眼,回身,在身后的两个人身上左右打量挑拣,最后将目光落在凤乘鸾身上。 她换了一身利落的黑裙,笔直立在原地,如一只堕入地狱的凤凰,褪.去骄傲灿烂,光芒万丈,一袭浓黑的羽翼,每根翎毛,都是一把杀人的刀! “你现在懂了违逆本座的苦还不晚,本座向来对欣赏的人充满仁慈,一而再,再而三,不离不弃。” 他将杯子递出去,就有人立刻上前斟满。 沈星子转动着琉璃杯,看着里面殷红的酒浆成了一个浅浅的漩涡,“你对付楼儿的手段很让人欣赏,能够顶替他的位置。人只有下了地狱,才能看清真正的自己,你这样的人,跟在凤于归和阮君庭身边,被蜜水泡着,实在是浪费。” 他在她面前往复徘徊了两步,目光有些贪婪,“复活之事,不管成与不成,你都是本座的人,这笔交易,没有反悔的余地,你可记得?” 凤乘鸾喉间动了动,压制腹中翻江倒海的恶心,继续挺直了脖子,一言不发。 温卿墨眉眼一顺,温声提醒,“凤三啊,还不跪下喊义父?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暗城唯一的大小姐了。” 凤乘鸾没动。 沈星子眼帘一瞥,“不必了,本座并不需要什么义女。她愿意这么犟着,就犟着好了,本座喜欢。” 他的目光,又在凤乘鸾身上流连了一下,转而对温卿墨道:“倒是你,长大了啊,翅膀越来越硬了,开始懂得背着本座,借刀杀人,铲除异己了。” 他将杯中酒再次一饮而尽,无需震怒,威压便已袭来。 温卿墨衣袍一掀,端端正正跪下,“义父教训的是,孩儿知错。” “知错?这么说,你是明知故犯了?不过,楼儿也是的,这次的确做得过分。回头命人将他们两个都摘下来吧。” “是,义父。” “把他的尸体还我!” 凤乘鸾终于开口了。 沈星子眼梢轻瞥,“好啊,明早就还你。” 他将手一摆,“彼岸,这儿,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说罢,进了轻纱帐后,懒懒倚在榻上,又倒了一杯酒,静候着什么。 凤乘鸾的后槽牙紧紧咬在一处,因为过分用力而微颤。 那双唇,倔强地发白,紧紧绷成一条直线。 温卿墨轻轻按住她的手,从容道:“义父,她身子还未好,怕是扰了您的雅兴,服侍不得。” 纱帐后,沈星子翻了个身,背对着二人,悠悠道:“那怎么办呢?” 温卿墨看了眼凤乘鸾,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孩儿承蒙义父再造之恩,无以为报,还请义父赐一个报答的机会。” “哦?”纱帐后,沈星子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意外,“好啊,那你回去准备一下,明晚过来吧。” “是,谢义父!” 温卿墨如释重负,拉上凤乘鸾便走。 凤乘鸾仓促间回望,刚好见到沈星子也正回头,隔着纱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不会放过她的! 这个魔鬼不会放过任何人!!! …… 两人从沈星子的寝殿出来,不约而同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 温卿墨拉着凤乘鸾,匆匆返回住处,关了一重又一重门,落了所有帐子,直接上.床。 只有这里,才是他们唯一可能逃避沈星子耳目的地方。 他拉近她,与她近得几乎额头相抵,“听着,我们没有时间了,他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心急。” 凤乘鸾没说话,盯着他,眼角直跳。 温卿墨妖艳的眉眼,被她看得不知该往哪儿放,“别这么看着我,好像你一次知道一样!” “你……,真的被你爹……,内个?”凤乘鸾的神情有些怜悯。 “没有!”温卿墨立刻反驳,在床上盘膝坐定,整理了一下神色,莫名还有些怪她不解的幽怨,“你以为谁会真的变态到喜欢死人?” “哦,所以你标榜这个恶趣味,只是为了逃避你爹……”凤乘鸾眉梢一挑,凉凉道。 “咳……”温卿墨有些无所适从。 “难怪你放着暗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不要,也要……”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