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傻子才留下来给他凶! 她嘴唇微动,一个“跟”字还没出口,就被一只冰凉的剑锋抵在了喉咙上。 阮君庭俯视着她,牙缝里崩字,“你,跟他走吗?” “不跟!”凤乘鸾想都没想,张嘴便改了主意。 不但嘴上麻利,手也快,扯住他的靴子就往上爬,牢牢抱住大腿。 好的,她就是个傻子! 她就喜欢王八蛋这副凶样!他越凶她就越喜欢! 温卿墨见此情景,怆然一笑,在这两个人之间,他始终是个多余的,做再多的事,说再多的话,都是徒劳。 “好,阮君庭,你的女人,还给你。只是要她的代价,怕你承受不起!” “普天之下,在孤之外,没人有资格要她,东郎王走好。”阮君庭垂着的指尖,轻轻没入凤乘鸾头顶柔软的发丝之间,撸了撸她的毛。 他对她刚才的表现还算满意。 “呵。”温卿墨笑了一声,那般寂寞,转身间,黑袍掠地,步履决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嗝……”高台上,景元熙一阵怪笑,也不知是见了温卿墨吃瘪幸灾乐祸,还是为终于逮到了阮君庭而丧心病狂。 “朕当是谁又出来兴风作浪,原来是阮君庭你在装神弄鬼!你那么厉害,让朕费尽心思,还能不死!朕今天就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背生六翼的猛虎,能再次从朕的五万大军中插翅而飞!” 随阮君庭而来的,左右各有秋雨影,夏焚风,以及五个锦鳞卫。 秋雨影上前一步,一字一顿,朗声道:“南渊景帝陛下,现在在你们面前的,是九御皇朝太上皇太子,九方盛莲殿下!” 话音落下,全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却并无什么太大的波澜。 在太庸天水,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九御”两个字的。 景元熙立在高处,早就红了眼睛,“什么九御!什么太上皇太子!什么九方盛莲!阮君庭,你以为你拿个什么西荒听来的传说吓唬人,朕就怕了你?” 凤乘鸾已经彻底迷糊了,只知道抱着阮君庭的腿,用脸啊,额头啊,使劲儿地蹭。 阮君庭收剑入鞘,闲然淡定,低头瞪了她一眼,也不将人拔起来,也不将腿抽走,就给她抱着,顺便垂手,在她头顶撸毛,回首对秋雨影道:“来时路上,孤为南渊景帝准备的礼物呢?” 秋雨影一笑,躬身回话,“回殿下,马上就到。” 正说着,鹿苑外便有卫兵押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进来。 那人老远推开侍卫,向景元熙所在的高台下奔去,膝盖尚未及地,人已跪下,嚎哭道:“陛下!快!准备迎敌啊!南渊要亡了——!” “一派胡言!”容婉不等景元熙发作,蹭的站起来,“皇上御前,竟敢诅咒我江山社稷,来人啊!拖下去砍了!” “皇上——!”那人惨嚎,“皇上,您看看我是谁啊!” 景元熙从高台上探头,命人将那人满头乱发拨开,又胡乱将脸上血迹抹了几把,才看得清楚。 “凤道固?”他总算把人认出来了! 这人是统领南渊西部重镇的凤家宁武军的凤道固!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景元熙怒道,“你的宁武军呢?” “皇上——!”凤道固重重叩首,“宁武军,已经没了啊——!除了臣一个人,什么都没有了啊!” 身边太监低声附耳道:“皇上,这位凤将军,是被人打晕了,扔在鹿苑门口的。” 景元熙震怒。“胡说!宁武军八万,镇守我南渊西部要塞重镇,如何说没就没了?” “皇上!是黑骑!十万黑甲骑兵,西荒越境而来,三日奔袭一千八百里,不攻城,不拔寨,直指百城啊!臣的宁武军已经尽力了,八万兵马,来不及堵截,便被屠戮而过,一个活口都没有啊,皇上!” “简直是妖言惑众!”景元胜站起来,“从没听说这样的打法!不夺城池,不占版图,孤军深入,直夺都城,不可能!” 景元熙终究是个皇帝,紧急关头,还算有几分冷静,怒喝凤道固,“的确不可能,从西境到百城,沿途烽火台十三座,却无半点狼烟,难道那十万大军是看不见的鬼魂不成?凤道固,竟敢勾结妖人,危言耸听,欺君罔上,来人!给朕砍了!” 凤道固狂嚎,披头散发地疯狂以额撞地,“皇上!臣真的没有说谎啊!根本没有时间点狼烟,人就死绝了啊,皇上——!您相信我啊!皇上——!皇……” 咔嚓! 御前重甲郎官挥刀而下,一颗头颅应声落地。 整个鹿苑,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几息之后,只有景元熙的咆哮:“都看什么看!还不给朕将那下面的死而复生的妖人拿下——!拿下——!” 吼——! 刀兵撞地,喊杀声起! “战铮峰。”阮君庭将手一招。 哒!哒!哒!哒!哒!哒! 强悍而沉重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战铮峰一人一马,手持巨槊,如一只旷古巨兽,冲入将阮君庭几人重重包围的大军之中! 轰——! 密不透风的五万人战阵,人仰马翻,哀嚎四起! 槊,本就是战场上以一敌百的最强单兵,莫要说被它当胸刺穿,就算躲在几寸厚的钢盾后面,若是正面受了巨槊的冲击,那盾后的人,也要被震得全身骨骼立时尽断! 如今,这手持巨槊之人,又是力大无穷,枪头上还挂着两三具尸体,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眨眼之间,就将卫戍军和带刀郎官组成铜墙铁壁强行冲开了一个血路,直奔阮君庭面前。 “臣,太冲山战铮峰,叩见太上皇太子殿下!”战铮峰扬起巨槊,甩掉上面的尸体,之后翻身下马,兵器收在身侧,单膝跪地俯首。 (本章完)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