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就明末官军这兵员素质,如果脱了甲胄集体穿越到现代,恐怕会被误认为是哪个战乱小国偷渡而来的逃荒难民。 袁崇焕这时就又开始遗憾自己只穿越了灵魂。 他想他如果把自己那具在健身房里练出八块腹肌的身体一并带到大明,那他就不用这样伤脑筋了,直接立地就成了大明的无敌“兵王”。 小兵们吃完了饭,又一个个军容整肃地在校场上排列好了。 袁崇焕深吸一口气,与满桂和祖大寿二人并肩走上了点将台。 他望着台下黑压压一片的人头,清晨那种翻腾不止的怅惘与酸胀又涌上了他的心头,热血在寒风里呼呼地流淌,将他耳中的鼓膜撞击得发疼。 “诸位!” 袁崇焕一挥衣袖,向面前那一片人群发出铿锵有力的响亮嘶吼声。 一张张黝黑的脸顺着那衣袖的挥舞方向抬起来了。 “众所周知,我大明的一贯方针,便是外求和平,内求统一,当此之时,建州奴酋率兵越辽河而征辽西,以侵略之姿直抵我宁远城下,以辽东形势而言,若宁远困危,则关门动摇,京师震惊。” 袁崇焕咽了口唾沫,将嘶吼声转为了激昂而镇定的叙述。 “……然我袁崇焕今日所论,并不在于一城一池之得失,更不在于天子圣心所系。” “此战发展之结果,不仅是辽东一地之成败,而将是大明祸福之所倚。” “诸君奔赴国难,对宁远一战,自是特别关切,兹将关于此战之几点要义,为诸君坦白说明之。” “第一,我大明本是酷爱和平,大明之外交政策,向来主张对内求自存,对外求共存。” “我太祖皇帝于洪武四年早有明确宣示,‘有为患于中国者,不可不讨;不为中国患者,不可辄自兴兵’。” “更于洪武二十八年在刊布于世的《皇明祖训》首章中,将朝鲜、日本和大小琉球等十五国明确定为‘不征’之国。” “可见我大明的外交做法,一向是疆境既正,各安其守,互不侵犯,和平共处,对外坚持正义,尊重他国内政,从不倚强凌弱,强使他国臣服。” “近两年的对外邦交,一秉此旨,向前努力,希望把过去自万历三大征以来的各种轨外乱态,统统纳入外交的正轨,去谋求正当解决,这种苦心与事实,国内大都可以共见。” “我常觉得,我们要平定辽东,首先要认识自己国家的地位,对自己国家力量要有忠实估计,国家为进行建设,绝对的需要和平。” “从广宁一战至今,我大明在辽东不惜委曲忍痛,对外保持和平,即是此理。” “我个人的外交主张是,‘和平未到根本绝望时期,决不放弃和平,牺牲未到最后关头,决不轻言牺牲’。” “从奴酋自萨尔浒兴兵以来,我大明在辽东的种种应对,便充分表示了我们对于和平的爱护。” “但是——我大明绝不是一个弱国,如果临到最后关头,便只有拼全民族的生命,以求国家生存,那时节再不容许我们中途妥协,须知中途妥协的条件,便是整个投降、整个灭亡的条件。” “我们关宁军的全体将士最要认清,所谓最后关头的意义,最后关头一到,我们只有牺牲到底,抗战到底。” “唯有‘牺牲到底’的决心,才能搏得最后的胜利,若是彷徨不定,妄想苟安,便会陷民族于万劫不复之地!” “第二,这次奴酋进军宁锦,或有人以为是偶然突发的,或有人以为这不过是后金因饥荒前来劫粮,但正月以来的对方舆论,或外交上直接间接的表示,都使我们觉到战争发生的征兆。” “而且在奴酋进军辽西的前后,还传播着种种新闻,说是什么我袁崇焕与高经略不和,陛下要放弃山海关外领土,朝鲜人要驱逐毛文龙,孙督师是失去了陛下信任,被迫离开辽东的,诸如此类的传闻,不胜枚举。” “可想见这一次战争,并不是偶然,从这次奴酋进军的经过,就知道人家处心积虑的谋我之亟,和平已非轻易可以求得。” “眼前如果再要谋求所谓的‘平安无事’,只有让金军无限制地出入于我们的国土,而我们大明的军队反要忍气吞声,换言之,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我们已快要临到这人世极悲惨之境地,这是在世界上稍有人格的民族,都无法忍受的!” “我大明辽东失陷,已有七年之久,现在冲突的地点已经到了孙督师一力筑建的宁远城,如果我们可以受金军的压迫和强占,那么我大明两百年以来的首都北京,就要变成沈阳第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