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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

    “你别叫我爹！”桑老头怒不可遏，他指着桑进宝：“你是我爹，不，你是我祖宗！桑进宝，祖宗，我到底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这么折磨我！上次和别的女人乱来，我被迫给你还了几两银子解决问题，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把命给你，给你收拾烂摊子？”

    邓氏在边上附和：“就该让赌坊的人带走！他自己作的孽，关我们什么事？”

    桑老头气得脸色潮红，喉头涌出一股子腥甜，他强行咽了回去：“卖地，我是不可能卖地的！”

    桑进宝瞪大了眼睛：“爹，那我，那我怎么办？”

    邓氏立刻回了他一句：“你怎么办？你不是很会赌钱吗？去赌坊吧，一辈子都呆在赌坊，别回来了！你想怎么办都行，随你！”

    大妞儿和二妞儿给邓氏和桑老头磕头：“爷，奶，求你们救救我爹，求求你们了！”

    桑进宝看邓氏时，眼里闪过一抹恨意：“娘，我也是你儿子……”

    “我又不止你一个儿子！”

    如此扎心的话，也就邓氏才能说出来，她看都不看桑进宝，跟桑老头说：“不能卖地，家里就剩下这十八亩地了，今年的麦子还没收成……”

    桑老头叹了一口气：“进宝！”

    桑老头一叫桑进宝，桑进宝眼里就闪烁着泪花，此刻的他，绝对是把桑老头当成是天王菩萨，“爹！”

    “乐盈去借了二百两银子的印子钱，你自己也去借吧！等家里忙完了，你去修河堤！”

    桑进宝不敢相信：“爹，我，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叫我去修河堤？”

    桑老头沉着脸：“家里的地不能再卖了，我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大哥……他算了，你二哥这些年勤勤恳恳为了这个家，地全部买了，你二哥，你几个侄子……”

    桑进宝的脸一下子就沉下来了：“爹，前些年，大哥和乐刚要用钱，你火急火燎把田地卖了，就为了供乐刚读书，现在到我了，我的命原来在你眼里，竟然比不上乐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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