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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是这样的……”燕尘的意识在虚无中发出微弱的呻吟，如同梦呓。

    他的抵抗变得越来越被动，越来越无力。

    意识的边界开始模糊，自我认知的壁垒出现裂痕。

    他感觉自己正在被分解。

    一部分意识被痛苦占据，变成了纯粹的痛觉信号。

    一部分意识被混乱的记忆碎片淹没，失去了连贯性。

    一部分意识被冰冷的逻辑渗透，充满了自我怀疑。

    那个名为燕尘的由经历、记忆、情感和信念构成的整体，正在四分五裂，即将消散在这片纯白的虚无之中，成为被AI随意翻阅和分析的无序的数据残渣。

    精神几近崩溃。

    他仿佛又回到了孤儿院那场大火之中，只不过这次，燃烧的不是木头和砖石，而是他的灵魂。

    灼热、窒息、无助。

    耳畔似乎响起了那冷漠的声音，与审讯AI的合成音重叠在一起，都在宣判着他的毫无价值，催促着他放弃抵抗。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崩解，最后一道防线也要失守的刹那。

    两样东西，在绝对的虚无中，发出了最后的光芒。

    一是他掌心那枚黑色碎片的投影。它不再仅仅是锚定，而是散发出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古老的沉寂之力。

    这股力量并非对抗，而是如同一个奇点，一个无，在AI疯狂的数据洪流中，制造了一个极其微小的无法被解析的空白区域。

    这区域很小，却顽强地庇护着燕尘意识最核心，最本源的那么一点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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