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多吉贡布应允了这些人的请求,并迅速召集自己麾下的所有大小部落,共同商议再次攻打定远城的事宜。 说实话,暴雨过后的阴天,并非是攻城的最佳时候,毕竟城外郊野泥地湿滑,并不利于攻城。 但是多吉贡布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他知道,大军若再继续耽搁下去,待等食物彻底耗尽,他们将再没有可能打败夏军、攻克定远城,到时候,他们只有退回各自部落这一条出路。 然而,似这种兴师动众出兵讨伐夏国,结果啥没达成什么大战果就狼狈撤军的举动,将使他们西胡成为笑柄,成为被夏国嘲笑的对象。 “打吧,可汗大人!” “不能再拖下去了。” “是啊,眼下不是顾虑伤亡的时候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打败夏军、夺下定远城。” 在一番商议后,诸部落头领们纷纷出言支持立刻攻城。 因为他们很清楚,一旦那些负责奴隶这些日子食物的中小部落陆续退出,那么,那庞大的每日食物消耗,很显然就会落到他们头上。 与其叫那些奴隶每日徒耗食物,还不如让他们去消耗定远城城内的夏人,在眼下这种情况下,哪怕十名、二十名奴隶换死一名夏人,在他们看来都是赚的。 而就在诸部落头领们义愤填膺般附和不惜伤亡代价攻打定远城的战术时,他们大军的后方,却传来了一个噩耗。 “可汗大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随着一声由远及近的大呼声,一名年轻的西胡人闯入了毡帐,气喘吁吁地大声叫道:“乌赤部落被夏人攻灭了!!” 多吉贡布本要呵斥这个不知轻重的年轻人,听闻此言顿时就愣住了。 此时,毡帐内的席中站起一人,正是乌赤部落的头领,只见一脸呆懵地望着那个年轻人,惊愕问道:“你说------你说我乌赤部落怎么了?” “被攻灭了!”那名西胡年轻人喘了几口粗气,神色沉重地说道:“有一支夏军偷袭了乌赤的部落地,杀光了部落地内所有的男人-------”说到这里,他望了一眼乌赤部落的头领 ,低声补充道:“还有牛牛羊群。------所有的牛羊,全被杀光。” ----- 起初在听到部落内的男人被杀光时,乌赤部落的头领只是满脸震惊,然而在听说他们部落的牛羊群也被夏军全部给杀掉后,他整个人好似被抽掉了骨头般,软绵绵地瘫坐了下来,双目呆滞,一副魂不守舍之色。 也难怪,毕竟牛羊群是西胡部落最重要的财富,其重要意义,是夏人所无法理解的。 整个毡帐,鸦雀无声。 “啪嗒” 一只羊角杯摔落在地,乳白的羊奶酒洒了一地。 帐内诸人下意识地望向失手的那人,却发现,此人并非是乌赤部落的头领,而是赤术部落的头领里。 赤术部落的部落地,好似就在乌赤部落西北不远------既然乌赤部落遭了秧,那么下一个,恐怕就轮到赤术部落了---- 国。 “卑鄙的夏人,居然偷袭-------” “可恶!该死!” “这可怎么办好?我族部落地可没有多少留守的战士啊------” “闭嘴吧!谁不是?” 逐渐地,毡帐内的吵闹声越来越响,几乎有近九成的部落头领们纷纷表示要回援部落地。 而眼瞅着这乱乱纷纷的局面,多吉贡布额角青筋冒起,狠狠将手中的羊角杯摔在地上,大喝一声道:“都住口!” “-------”诸部落头领们面色一滞,顿时毡帐内又变得鸦雀无声。 而此时,只见多吉贡布环视了一眼在座的诸部落头领们,语气沉重地说道:“是我们疏忽了。卑鄙的夏人,恐怕早就打着偷袭我等部落营地的主意。--------如诸位头领们的心情一样,我也担心我的部落营地,不出意外的话,那支夏军的目标,便是我们的部落。但是,如果我们就此撤兵回援的话,那就真的输了,会输地一无所有----我们非但会失去生存下去的土地,还会因为回援途中食物耗尽而变得虚弱,最终被夏人以逸待劳,全部杀死-----” 听闻此言,那些吵嚷着要回援的部落头领们逐渐变得冷静下来。 “可汗大人,那你的意思是……” “唯有打败定远城的夏军……”深吸一口气,多吉贡布站起身来,神色中闪过一丝凛然,沉声说道:“在定远城,既然夏人想通过袭击我方部落营地的手段逼迫我等回援,那么,我们也可以用逼迫夏军回援定远城……若是诸位头领还相信我多吉贡布的话,那么,就一同前往,攻城!” 诸头领们对视一眼,陆续地点了点头。 当日,二十余万西胡军全军出动,同时陈兵于定远城的西城、南城、北城,而察觉到敌情的夏军边军们,亦纷纷步上城墙,严正以待。 那还未交锋就仿佛已凝固的气氛,仿佛透露出一个讯息。 这场仗,会是一场残酷而惨烈的恶战 大概下午未时的时候,西胡大军陈兵于定远城西、北、南三面,来势汹汹。 见此,西、北、南三处城墙的守将,连忙将此敌情报之与帅帐,禀告给穆鸪。 而在听闻此事后,穆鸪不觉有些纳闷。 要知道在一般情况下,攻城战都会在白昼,准确地说是上午进行,因为这样一来,攻城的一方能有更好的选择:待等攻城到中午,倘若战况不错的话,那么接着攻城,有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能让攻城方扩大战果;反之,若是战况不佳,则在中午收兵,回营埋锅做饭,让士卒们好好歇息一个下午,待明日再继续攻城。 这才是合理的安排。 而若是选择下午攻城,那么,就算攻城方在整个下午取得了不错的进展,可待等天色昏暗下来时,他们就失去了继续扩大战果的余地,总不能挑灯夜战吧? 夜战,除非是有备算计无备,否则,由于视线上的限制,效果是非常糟糕的,远不及在白昼。 而眼下,时辰已过未时,距离黄昏只剩下两个时辰不到,然而西胡大军却来势汹汹地企图攻城,这让秦禝感觉很是诧异。 看样子,似乎是西胡被逼急了------ 挥挥手示意那几名前来传递消息的夏军边军士卒各自回去复命,穆鸪沉思了一会 是因为察觉到军中食物的不足?不对……倘若只是如此的话,西胡不至于会这么着急,换而言之…… 是大帅! 想到这里,穆鸪的嘴角扬起几分笑意,他几乎可以断定,西胡如此迫切地前来攻城,十有八九是因为他们已经听说了后方偷袭他们部落地的夏军。 似乎是猜到了缘由,穆鸪带着亲卫,直奔南城墙。毕竟从城外西胡人的兵力分布来看,南城墙仍然是今日这场攻城战的主战场。 -----------分割线-------- 当秦禝步上南城墙的时候,城外西郊的西胡人正在排兵布阵,或许更确切地说,是在决定哪些西胡兵卒的死亡循序。 不过,仅仅只是朝城墙外瞄了一眼,秦禝便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发现,城外西郊的西胡兵卒今日居然扛着一架架大概两丈左右高的梯子,数量密密麻麻,粗略一瞧,便有近百架。 定远城的城墙……终究还是太矮了。 秦禝暗暗摇了摇头。 要知道,梯子这玩意,是非常容易打造的,难的是数丈长的云梯,而遗憾的是,定远城的低矮城墙,西胡人叫奴隶们打造些梯子都足够。 “穆将军!” “穆将军来了!” 当穆鸪来到城门楼的时候。罗得韬正在向秦禝等将官交代各自的任务,毕竟后者这些校尉,那是在第一线直接指挥士卒的将领,因此,罗得韬有必要与他们达到指挥思想上的一致。 “穆将军!” 随着穆鸪迈入城门楼,注意到此事我众将立即向前者抱拳行礼。 “你们继续,本将就是随意看看。”穆鸪摆了摆手,让罗得韬继续交代任务。 听闻此言,罗得韬笑着说道:“其实该说的,末将已经反复强调过,诸将亦牢记了,只是……为了谨慎起见,再叮嘱了几句而已。” 穆鸪望了一眼罗得韬那有些不自然的笑容,点点头没有说话,岔开话题问道:“部署地如何?”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罗得韬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若是将军能借一些青壮过来,那就好了……” 他所指的青壮,正是那些经过秦禝的人粗略训练的青壮。 不自信呢…… 穆鸪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罗得韬,仿佛能看穿后者心底的种种顾虑。 也难怪,毕竟罗得韬虽然个人武力不凡,是属于直接在前线作战的勇将,是那种身先士卒的将领,让他面对这种总筹全局、运筹帷幄的指挥局面,罗得韬会不习惯、会不自信这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城外的胡军人数那可是不少! 这不,在诸将各自回归各自的岗位后,罗得韬一脸犹豫,低声对穆鸪说道:“将军,要不,这场仗还是您来指挥?” “为何?”穆鸪看了一眼罗得韬,顾自走到城门楼下的厅堂,随即坐在了主位上。 “为何……”罗得韬跟了上去,苦笑着说道:“这场仗事关重大,末将担心若事有万一……末将难辞其咎。”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