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左边的叛军顾不上龙武军新的攻势,因为营垒前沿的龙武军已经冲上了营垒。 右边的叛军拼命还击,倒也射倒了一些龙武军,可这群龙武军不是按正常进攻队形和速度前进,叛军所获有限,更无法有效阻止龙武军的夺命狂奔。 两军营垒相距并没有多远,左边营垒里的叛军刚和攻进来的龙武军拼上了,后面这一大拨龙武军就涌到了,叛军营垒一下子便被淹没了。 叛军回撤,龙武军从后掩杀,叛军营垒的那点纵深,相对于龙武军的人潮而言,空间实在有限,第二道营垒很快失守,接着是第三道——从龙武军进攻开始不足一个小时,叛军左前营垒便失守了。 这个过程中,形势变化太快,手忙脚乱的右前营垒没帮上什么大忙。 龙武军的散兵战术实验结果令人满意。 秦禝抽了一个完整的营,让这只部队练习散兵冲锋,这支部队之前一直闭门造车、埋头苦练,没有没有给他们派活,泽连山小试牛刀,一击成功。 一个营人数有限,不能左、右两边同时发动进攻,只好先挑一个打下来再说。 但叛军左前营垒既失,右前营垒便孤掌难鸣,本可侧面攻击敌人的,反被敌人从侧面攻击,龙武军正面、侧面两面夹攻,没有花太大的气力,又拿下了叛军的右前营垒。 只剩下后面的主营垒了。 这个主营垒,设在一个小丘之上,这个小丘和西南方的索山遥相呼应,但海拔比索山低得多,算不得山。 工事坚固,坡度平缓,仰攻,丘上向下,坡上障碍物少,即便散兵队形,也会有不小伤亡。何况练了散兵战术的只有一个营,相对于叛军的主营垒,人数还是显得太少了一些。 就在这时,隼斗裕太的战报送了过来,秦禝拆开一看,隼斗裕太的花体字龙飞风舞,细看,眼睛不由一亮,好像听到了隼斗裕太的大嗓门:侥幸射杀对方的统帅,明天准定拿下索山! 秦禝感慨一番。传令:天色已晚,收兵回营。 众将错愕,好像才……四点多五点不到吧? 有人心中暗道:既然说索山明天收功,如果左路军今天就把泽连山打了下来,岂非比得右路军难堪?秦禝定是要给对方留面子,一双两好嘛。 秦禝一边下令埋锅造饭,一边派人给土丘上的叛军指挥官送了一封信。话说得很客气,中心思想是:愿意降否? 条件很优厚:士兵放下武器,各归本乡,军官可以带走佩剑和马匹。 叛军主营垒的回信,话也说得很客气:盛情可感,但我若投降。即置索山友军于绝地,所以好意只能心领。 秦禝感慨:义士啊,那么明日再战吧。 ===================分割线============= 秦禝微微一笑:天色真的已晚。该办正事了。 夜色浓重,龙武军悄悄出动了。 秦禝白天一番做作,全是为了迷惑叛军。 当然,如果叛军肯投降,秦禝会守诺的。 这个时代,受战术和武器的局限,军队较少夜晚作战。晚上既看不清楚目标,也很难保持队形; 因此叛军指挥官是想不到龙武军会夜袭的。 散兵战术的成功给了秦禝很大的信心,有散兵战术打底,夜袭便有成功可能。 龙武军散兵营摸上了土丘。 待到叛军惊觉,龙武军已经到了眼皮子底下。 一支火箭冲天而起,土丘上下杀声大作,散兵营冲入叛军营垒,土丘下早已集结待机的后续部队向坡上扑去。 叛军猝不及防,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反击,小部分溃下土丘,向南逃去,大部分做了龙武军的俘虏。 其中包括不肯投降的那位叛军将领,他心中又是愤怒又是佩服,但表面非常平静,将自己的佩刀双手递给秦禝。 秦禝心想,你是俘虏,又不是投降,还来这一套,嘴上却说:好刀,我先替你收着,战争结束了还是还给你。 第二天,傍晚,战报送来:索山没打下来,我军伤亡惨重。 隼斗裕太的“状态”又出问题了。 也许是射杀了对方的统兵将领,给了他一个错觉,以为索山轻易可下,面对险要地形和深沟坚垒,他采取了一种最直接的战法:正面强攻。 一队队扶桑士兵无遮无拦地走进叛军弓弩的射程中,一个叛军士兵说:“好像是走上来送死,一个个从容冷静,就好像木头人一样。” 最惨烈的战斗发生在叛军右翼一个突出的营垒,后人称之为“死角”。 索山前,尸横遍野,如同人间地狱。 第二天,双方休战,因为要埋葬尸体。这首先不是出于对死者的尊重,而是天气开始变热,这么多尸体不及时清理,先不说会不会发生瘟疫,但是那股尸臭就叫人难耐。 一整天,双方的埋尸队都在工作。士兵们挖出又长又深的沟,用钩子勾住尸体、拖到沟里。两边都下了严令,死人身上的东西一律不许动,许多战死的军官,穿着讲究,有的马夹上还吊着金表的链子,都被一起扔进沟中。 一整天,隼斗裕太都没给秦禝送来任何信息,秦禝也忍住了没去问。 第三天,隼斗裕太终于送来了新的作战计划:派军穿过泽连山地区,绕到索山右后侧,同时派出骑兵,威胁叛军后路。 秦禝想,似曾相识啊。马上回复:赞成。 第四天,水静河飞。 第五天,索山正面的扶桑军又发起了进攻,叛军正打起精神准备迎头痛击的时候,扶桑军却退了回去。叛军这边刚松了口气,探马来报,右侧后方发现敌踪,约有二万人上下。约翰斯顿心中轻叹一声:终于来了。 命令:后备队上,同时严密监控正面动静。 正面没有动静。 右后侧打得很激烈,不得已,叛军从正面抽调兵力增援。 增援兵力刚刚和敌军接触,正面的龙武军又发起了进攻,这次不是佯攻,是来真的。 战斗又一次持续到了傍晚,终于,叛军退却放弃了索山。 索山终于拿了下来。 隼斗裕太闷闷的,看不出胜利的喜悦。 他没有在秦禝或其他任何人面前承认过索山之役指挥有误,但终其一生,再也没用类似的方式打过一仗了。 秦禝在叛军的重镇会津面前的,就剩下一条胡齐河了。 叛军在胡齐河以北沿河修筑了许多防御工事,但根本没打算在此固守,原因很简单,不论能守多久,终究是守不住的。如果被粘死了,甚至在此全军崩溃,后面是一条宽阔的大河,大伙儿就只好跳进河里喂鱼。 这些防御工事的作用,就是保证主力部队从容撤回胡齐河以南,叛军的计划是,做出全军退入会津的姿态,待龙武军渡河后,迅速返回,击敌于半渡。 这是很厉害的一招,不要说兵马纷乱之中,隔着一条大河,龙武军很难准确判断叛军动向,就算龙武军知道了叛军的这个计划,还是得渡河,而且合适的渡口有限,大部队想躲过叛军的眼睛基本不可能。虽然叛军真能阻止龙武军过河的可能性也很小,但龙武军付出重大伤亡不可避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