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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曦进到屋里，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陈皇。

    陈皇不是第一次见陈曦时的样子了，一开始见到的时候，陈曦就觉得那是个家境不错的大叔，虽然不知岁数，但是也就中年，精神饱满，头发乌黑，保养的也好，脸上都没有什么皱纹。

    这次再见，陈皇身上居然有种暮气。

    再也没有了当时那种意气风发的样子，精神状态也是极差。

    陈皇目光有些空洞，看到陈曦的时候，才换发出一点神采。

    “曦儿，来，到爹这来。”陈皇招呼陈曦，这次，他没有自称朕。

    “爹。”陈曦小声叫了一声。

    陈皇有些木然的眼睛里，猛然爆发出一阵光彩，然后，这个此刻看起来十分虚弱，有些狼狈的皇帝，眼中就溢出了泪水。

    陈曦坐到皇帝的身边，看着这个眼含热泪的中年男子，陈皇的一侧鬓角，居然白了一块。

    原来真的能够一夜白头！

    陈曦不是不认陈皇，她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自己身体的父亲。

    “爹，你的头发，白了。”陈曦伸出手，轻轻触摸那块发白的鬓角。

    “老了，头发就要白的。谁都一样。”陈皇就那么贪婪的看着陈曦，就好像要把她的样子记到心里一样，好像再不看，就看不到了似的。

    那种目光，那种深切的深情，让陈曦的眼眶发红。

    “好孩子，是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母亲。”陈皇轻轻牵过陈曦的手，开口道。

    “爹查了十六年，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下令杀自己妃子的人，是爹的母亲，你的奶奶，曦儿 ，你说，爹该怎么办？现在你奶奶已经没有了，就算想找人发火，爹都没处找去，也许，爹能到底下去问问你奶奶，为什么要这么做。”陈皇此刻，哪里还有一点君王的威严，只像一个迟暮的老人，在和自己心爱的孩子交代遗言。

    “爹你说的什么胡话，你才多大啊，好好活着，我爹是皇帝，我是公主，你要是死了，他们就该不怕我了，有人欺负我怎么办。”陈曦看着眼前的男人，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

    “对，爹不能死，爹不能再让别人欺负你了，爹负了你娘，也负了你十六年，要是再不能保护好你，爹都没脸去见你娘。”陈皇好像忽然有了一些生气。

    陈曦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陈皇也是倒霉，这困扰了千古的难题就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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