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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身体怎么样？”

    “嗐，没事，你不用来这一趟的。”

    邵老气色不如之前，人看着不似刚见面时的健朗。

    顾宛然回国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升起愧疚的情绪。

    她迟疑一下道：“要不，您安心回去养老吧，我这里的事情，我能应付的。”

    邵老笑着摇摇头：“没事，既然都出来了，那就好好帮衬你个一年两年，不打紧。”

    他拍拍顾宛然的肩膀：“我知道你是回来做什么的，你不该对我心软。”

    顾宛然垂头轻笑：“那我送您回去。”

    “诶，好。”

    邵老坐上顾宛然的车，似是想到什么，慢慢道：“王妍……她这几年是不是没有回过家？”

    “我不清楚。”顾宛然发动车子，缓慢将车倒出，“她的家庭有什么问题吗？”

    “她有一个好赌的弟弟。”邵老回忆着说，“我第一次见到王妍，是在香水店里，当时她还什么都不懂，才十六七岁，可对味道很敏感，我稍微考验了她一下，见她有天赋，就让她跟着我了。”

    “十六七岁……”

    顾宛然意识到了什么。

    邵老点点头：“她家重男轻女，弟弟又不成器，她就被打发出去打工，赚钱给弟弟花。”

    说起往事，他颇为感慨：“当时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孩子，乖巧又听话，肯学有志气，一心想着出人头地远离家庭，后来她做到了，人也变了。”

    顾宛然默默开着车，没有应声。

    邵老道：“我本来不该将她的隐私告诉你，可看着她走到今天这一步，我确实也很痛心，或许让她回忆起从前的苦，还能让她恢复几分良心。”

    顾宛然对此不抱什么期待，却还是多问一句：“您想让我怎么做？”

    “联系她的父母过来吧。”邵老说，“我听说，她弟弟欠下了一大笔赌债，全家都在找她。”

    “王妍也算有点名气，这样都找不到吗？”

    “王妍不是她的真名，妍是我给她改的，她的真名叫招弟。”

    顾宛然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回去之后，她就让朱蒂去查了查王家目前状况，所说与邵老差不多。

    当初他们肯将王妍交给邵老，也是因邵老给了他们一大笔钱，不仅让他们还清了债，还让儿子娶上了媳妇。

    朱蒂对于这样的人也没什么好感。

    她将人给带到江城后，就再也没去管过。

    “这会儿，他们应该去找王妍了。”

    朱蒂在顾宛然办公室坐下来，一副十分烦躁的样子。

    “就这么不喜欢这个差事？”顾宛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那家人太不要脸了。”朱蒂压着火气道，“好在我没有亲自去，光是听人给我转述，我都想去揍他们。”

    “怎么了？”

    “一路上不是伸手要钱，就是要房要车，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好意思开口，那家儿子还看上了我雇过去的人，还想着要人家给他做小三……”

    朱蒂絮絮叨叨说起这一路的事情，越说越是生气。

    顾宛然倒是心情不错：“这么说，王妍那边一定更精彩，可惜不能去看戏。”

    朱蒂道：“还是别看的好，没什么戏。”

    她喝一口水，站起来来到顾宛然办公桌前，翻看了一下她放在一边的文件：“合作都步入正轨了，多家合作的香水那边不必担心，他们都很听话，慕寒这边最近有点不安分，你最好亲自看着， 不要出什么纰漏。”

    “我知道，一直盯着呢。”

    顾宛然手指轻轻敲在慕氏的名字上，“听说就这一桩项目，慕寒和慕白都争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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