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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宛然听着这些话，心里莫名堵塞。

    她自己都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难受，其实没有必要的啊。

    顾宛然忘记太多了，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忘记了。

    她垂下眼，只觉得眼眶变得酸热。

    “爷爷呢？”

    顾勋勋拉着顾宛然的小手走出别墅，指着外面的一道人影。

    夜色中，那个人一直站在那里，身体看着很孱弱。

    夜里的风很凉，他似乎一直在原地瑟缩。

    一股委屈和愧疚涌上心头，顾宛然的眼泪情不自禁地就掉了下来。

    到底怎么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看到他之后会情绪失控。

    “爸……”

    她走上前，声音干涩。

    那人终于动了动，看向顾宛然。

    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半晌才迟疑的问：“真的是我的孩子吗？”

    听着苍老无比的声音，顾宛然再也绷不住了，情绪宛如潮水一般，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了。

    她捂着嘴巴，眼泪扑簌扑簌地不停往下掉。

    “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走近了，她看清楚了脸。

    只是看到他脸上的沟壑，顾宛然的愧疚就不停地涌来。

    哪怕没有记忆，看到这样的脸，她的情绪还是绷不住的。

    顾林山嘴巴微张，看着哭成了泪人儿的顾宛然，枯槁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

    “好孩子，你身体好点了吗？”

    顾林山之所以一直不出现，也是因为江越辰在前不久联系过她。

    顾宛然身体出了问题，记忆也出现了问题，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不能受刺激。

    他还是没忍住地过来和顾宛然见面。

    顾宛然看到顾林山之后，先是不停地哭，接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仿佛下一秒她就要被眼泪淹没了。

    顾宛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哭的为什么这么难过，只觉得心中的情绪无法控制。

    原来顾林山对自己也是这么重要的人。

    哭着哭着，顾宛然感觉要喘不上气了。

    她拧着胸口的那点布料，“怦怦”的心跳声鼓点般砸在耳膜上。

    快要无法呼吸了。

    顾宛然摇摇晃晃地跌坐在地上，身体逐渐变得滚烫。

    不要……

    千万不要在顾林山面前这样……

    顾宛然根本无法控制。

    她还是不停地在脑海里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我，我可以，我可以。”

    顾宛然的脸色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变得很差，仿佛下一秒整个人都要跌坐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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