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常安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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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顿,她开口缓缓道:“想必殿下也知晓,我与你的婚约之事。”

    明横笑着点了点头,道:“自然,我……”

    “那殿下觉得,你配得上我吗?”还未等明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谢慈音接着又道:“我是谢家的嫡长女,血统纯正,出身于顶级高门贵族;可殿下呢?据我所知,殿下的生母,可是陛下的洗脚婢啊!殿下真的以为养在了我姑姑名下,就是真正的嫡子了吧。”这一席话,带着讥笑与嘲讽。

    她说完以后,明横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大怒道:“放肆!”

    眼见他双眼猩红,青筋暴起,谢慈音暗暗向后退了两步,淡淡道:“我不愿嫁你,可也不愿驳了姑姑的意思。今日只是告诉你一声,若是我嫁于你,你永远低我一头!我同你说得这些话,你大可去姑姑那里告状,只是殿下啊,那是我的亲姑姑。你猜,她信你还是信我呢?”

    少女眉眼弯弯,嘴角带笑,明明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怎么说出来的话,如此伤人。

    于身份上,明横确实自卑。他并不是皇后从小养大的;他的母妃,只是个小小的才人,在他十岁时才病逝。

    十岁之前,他在大魏皇宫里,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的皇子;若不是大魏皇帝只有三个皇子,其余两个母妃健在,恐怕也轮不到他去皇后宫中。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如何反驳,不愿再听眼前少女的扎心之言,他冷声道:“你当谁乐意上赶着娶你么。”随即甩袖走了。

    谢慈音定定站那,直至明横走后,才大大松了口气。

    双手合十,她出声告罪道:“阿弥陀佛,才人赎罪,小女子实在是迫不得已才说出这一番话的。”

    “娘子好大的口气,连太子也瞧不上。”树干上有人轻笑,调侃道。

    突然传来的声音,差点没把谢慈音吓晕过去。

    抬头望去,一身道袍的观南正倚着树干,笑意盈盈的瞧着她。

    拍了拍心口,朝书上的人狠狠翻了个白眼愤愤道:“师傅还真是不懂礼仪,竟然又偷听。”

    观南翻身跳下树干,好看的狐狸眼轻轻上挑。

    “可不是我偷听,是你与太子殿下扰了我的好梦。”

    谢慈音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疑惑问道:“你一个道士,大内皇宫,皇家别院随意出入,到底是什么来头?”

    观南打趣她道:“来头可没江宁谢家的嫡长女大,我是国师的段讳的弟子。”

    段讳,大魏国师,文昌帝身边的红人,众生观的观主;怪不得,观南能随意出入,原来是有个好师傅。

    想到方才被他听见的话他有可能传给段讳,段讳又会告诉皇帝,那也不用费尽心机解除婚约了,她明天就死。

    “方才听到的话,你不会随意说出去吧?”她弱弱的问。

    观南瞧着眼见紧张的少女,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只见他故作深沉道:“此等不敬皇室之言,我怕是要同师傅说上一说的。”

    “你敢!”少女嗔怒,恶狠狠地瞪着他。

    “哦,你是在威胁我咯?”观南见她似小兽般对自己龇牙咧嘴,忍着笑意道。

    “是自己理亏,是自己大放厥词……”在心中默念两遍,她软下声音求道:“师傅,我实在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我也不是真心实意要说那番话的,我只是,只是不想嫁给太子……”

    本是想求他不要说出去的,可突然想到自己上一辈子嫁给太子后的不如意,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

    这下观南慌了;天爷,他本意只是想逗逗她,可不是要将她惹哭,自己也没说什么呀,怎就哭起来了呢,真真是个脆弱的小娘子。

    “别哭别哭,我逗你的,我不说,我谁也不说;就当我今日没来过这,没听过这一番话。”他劝道。

    被他温声劝着,谢慈音更加的想哭。

    重活一次,她不敢向任何人吐露一丝半点,怕被人当做怪胎,也怕父母忧心于自己。

    她只是个小女子,没有什么理想抱负,只想父母常伴左右,一日三餐饿不着;那劳什子太子妃,她真是做不好,她也不想对太子恶语相向,可是实在没有别的好法子了。

    “我,我也不是故意要去贬低他,我有我的苦衷,呜呜呜呜……”她一面哭,一面道。

    “我不会同任何人说得,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同你发誓。”观南见她哭得如泪人一般,着实是无奈。

    “真的,那,那你同我发誓。”她哽咽道。

    见她红着眼睛,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观南心中一动,伸手拂去了她眼睛残余的泪。

    一时出格,他在心中默念了句“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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