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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许玉瑶打断了张文耀不停的叙述，小心翼翼地问他：“那你，你妈妈呢？”

    听到这个问题，张文耀冷笑了一声，充血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与想念的复杂情绪：“那年我爸跳楼自杀，家里的所有资产都被封了，还给了那些债主。等到她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她就把我交给了不知道拐了几道弯的远房亲戚，告诉我，她出去办事，晚上回来接我。谁知道，我等了多少个晚上，都没等到她。”

    “到现在我都还记得，那天早上她带我出门的时候，手里还拉着一个箱子。但是那个时候太小了，压根就不会想到她是想抛弃我。”

    “一直到后来，我在学校收到了一封信，是她寄给我的，信里边说，她又找了个对象，准备结婚，但是对方不同意她带着我，所以就把我留了下来。但是她会定期给那家人寄生活费，保证我衣食无忧。最后，她在信的结尾说，不要让我去找她了，她不会再回到这座城市了，自己一个人要好好的。”

    “收到信的那一天，我第一次逃课了。我想按照上面的地址去找她，想要问问她，让她亲口告诉我，这封信是假的。但是那个时候没有身份证，去了火车站买不了车票，反而被警察联系到了的老师，又把我送了回去。”

    “然后，老师联系了收留我的那家人，让他们把我带回去。也就是从那一天，他们知道了那个女人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像我最开始在他们家那样对我了。”

    说到这里，张文耀好像是口渴了，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而心里一直觉得过意不过去的许玉瑶也压根没有注意，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最后，她又问他：“那你，恨着你妈妈么？”

    张文耀听了，眼神很复杂，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他也只是说了一句：“不知道。”

    听了这句话，许玉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本来，她不知道张文耀是怎么想的，想要试探一下他的想法。如果他还想着他的妈妈，那许玉瑶就尽可能的让他们母子俩黑暗：如果张文耀还恨着他的妈妈，那她也尽她自己的努力，确保这个女人不会再来打扰张文耀的生活了。

    但是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大概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对他的亲生母亲到底是想念多一些，还是仇恨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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