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其实灵泉这么一说,凤染就明白过味儿来,它怀疑隋御根本没有老老实实地吃药、用药。 凤染一面从灵泉岸边采了些车前草和靛青根等草药回来,一面又跑到隋御的卧房里左右翻腾起来。 果不然,在窗台一处不起眼的缝隙间发现了药汤干涸的痕迹,另在几个花盆里闻到些草药的味道。 隋御做的非常隐蔽,吃半碗倒半碗,看似身子骨比先前强了不少,实则是“回光返照”。他怕太明显就被众人发现,但又打定主意这么去做。 他一早就打算放弃自己的生命了?难怪要赶走侯府里的所有人,难怪要散尽最后的家财,难怪连“棺材本”都舍得通通当掉。 凤染本以为侯府拆伙那阵儿,她把他刺激得够狠厉,让他可以想明白一些,舍弃一些,放下一些。 原来隋御之后表现出来的平静和释怀都是假象,他在悄无声息地准备去死。 凤染凝望那具消瘦的身形,终于明白:“你不是他,你不懂得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 凤染一步步走到床榻前,低声道:“你别放弃,咱俩一起活到最后吧?我帮你。” 隋御阖着眼眸,紧蹙着眉头,时不时传来几声咳嗦。 水生“咚”地一脚踹开房门,把熬好的汤药火急火燎地端上来。凤染侧了侧身子,给水生让出些施展空间。 水生半跪在床前,用勺子慢慢喂隋御喝下汤药。但床上那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两三口均顺着嘴角流淌下来。 水生急了,带着哭腔道:“夫人这可怎么办啊?侯爷连汤药都喝不进去了。” “你上去把侯爷推扶起来。”凤染抢过药碗,指挥水生跳上床榻。 水生架着隋御的腋下,费了半天的劲儿才把他弄起来。凤染端着药碗上前,慢慢舀了一勺送到隋御嘴边,然他还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怎么办?夫人,这可如何是好?”水生掉下眼泪,凄哽道:“年关是到坎儿啊,好歹让侯爷把这个年跨过去呀!” 水生哭得悲切,惹得后赶来的金生、芸儿和隋器都倚在旁边泫然泪下。 “芸儿,你带着大器出去,今晚的晚饭不是还没有做呢?”凤染略略侧头,“还有金生,家里的柴火已没有多少,你再不去后山上捡些回来,咱们明日要烧什么?” “夫人……”众人齐声道。 “你们既然还叫我一声夫人,就应该听我的话。侯爷不会死,他会好起来的。” 闻及此,众人依依不舍地退了出去。凤染歪头朝水生笑笑:“水哥儿,你也别哭了,小心侯爷醒了以后骂你。” 水生怔怔地望着凤染,泣不成声道:“夫人,你有法子让侯爷喝药?” “我当然有啊!”凤染挺了挺腰身,挨着床沿儿坐下去,“隋御,得罪了。” 话落,凤染直接含下一口汤药,当着水生的面便送到隋御嘴里。 水生只觉自己眼前一花,哭声戛然而止,他看到了什么?!侯爷夫人竟当着他的面…… 隋御的唇瓣很僵、很凉,因着被凤染用唇齿堵上去而呼吸不顺,一声声地咳嗦起来。汤药趁着这个档口浸入口腔,继而缓慢地吞咽到食道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