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范星舒负重前行,而她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上下包括凸起的肚子都难受到极点。可她必须忍耐下去,所有人为了救她逃离雒都费尽千辛万苦,她绝对绝对不能在这时候给大家添麻烦。 这一刻,她特希望腹中孩子是个男孩儿,可遗传到他父亲那与生俱来的惊人体魄。只有这样,他才能皮皮实实地出生,没有任何先天不足。 反之,她又非常自责,若怀的是个女孩儿,却没有遗传到她父亲的好身体。接二连三的折腾会不会让她变成个羸弱小姐?倘或那样,她将悔恨终生。 “我还可以。”范星舒苦苦笑道,虽然声音有些微颤,“小时候,小时候……” 常澎和季牧登时竖起耳朵,范星舒这是冻糊涂了吧?怎么开始“胡乱”言语。凤染也察觉出他的反常,可眼下这个档口她该怎么阻止他呢? “小时候你常常要我背你出去玩儿,咱们刚刚走过的白泽大街你还记得么?上元节、中秋节,都是我带你去那里逛集市……” 范星舒说的断断续续,像是靡靡呓语,让人分不清楚现实还是梦境。 常澎艰难地靠了过来,道:“星舒,换我,换我来吧。” “用不着,隋御将人托付给了我!”范星舒露在外面的那双桃花眼里布满血丝,强撑道。 凤染仰起头,一时哑然,心里又感动又难受。 常澎被季牧拽到一边,范星舒继续呢喃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当年的事是我对不住你。我遭到了报应,是我活该……” “星舒……”凤染哽咽道。 范星舒低眉缓笑,看向近在咫尺的凤染,很珍惜能有正当理由与她亲近。 “隋御好爱你,好放心不下你,他给我下跪了你知道么?他托付我一定要把你和孩子平安带回去。就算没有他的托付,我也会不遗余力……”范星舒像个负气的少年,眼尾淌出两行残泪。 凤染不敢给他半点回应,很担心自己的任何举动都会让他产生误会。她除了沉重的叹息,就是祈祷让他们快点逃出去。 宁梧的衣衫最先湿透,她的步伐越来越沉重,像是被什么东西不断地向下拖住。 郭林皱眉大叫:“宁梧,你给老子挺住!”说罢,他立马把宁梧抱起来。 宁梧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抱过,她难为情的不知所措,“那个,我自己能走,你别消耗体力……” “别他娘的说话,这地方实在太臭了。”郭林要紧牙关,又睃向一旁的范星舒,讥讽道,“范星舒你是不是不行了?坚持不住就吭声!” “去你娘的!”范星舒突然转首叱道,“咱俩谁最后出去,谁请大家喝酒!” “我才不怕,你那胳膊本来就是残次品,当初还不是靠我和宁姑娘给你正骨!是谁像个娘们儿似的在床上嘤嘤嘤怪叫?” 范星舒被戳到痛楚,原本已没剩多少力气的双腿又蹭蹭蹭快走起来。见状,郭林毫不示弱,也跟着他一起往尽头走去。 季牧霍地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冲大家道:“到了,终于到了,咱们终于熬过来了!快!” 曙光来临,众人到底逃出雒都这个魔爪。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