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疑心-《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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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桐生死死抓住纪英,纪英却皱着眉头,去擦她脸上血:“你想太多了,姐姐,谁会对他下手?於菟应当先来除掉你才对,我不能走。”
陈桐生用力摇头,想要解释,却又突然间心生疑窦,纪英身后站着自己的人马,井然有序的样子,并不像是被於菟袭击,或者被触手经吓过。
陈桐生不再多言,用力站直了,跌跌撞撞去看自己来时,那条满是於菟吐出的尸骨的路,然而这一次,外宫道上确实一具尸体,一丁点儿血液也没有,再往前,便是已经塌陷下去的巨坑。
陈桐生慢慢地走过去,除了自己身上的外,没看见一滴血,没看见一丝一毫触手经过的痕迹,塌陷下去的巨坑上方灰尘飞扬不去,陈桐生盯着看了半响,不住地咳嗽着,不仅连尸体,就连一根,半根的触手都未曾看见。
只有青沐宫地下的火仍然在烧,能够看见废墟中隐隐的火光从地下透出。
假若是幻境,那么她受到的攻击又来自谁?
既然是幻象,那么她在宫道上看见的,将她裹挟着的触手,与地下行宫中看见又有何不同?
如果真的是幻境,那么宋川白又为什么在对幻境情况如此明确的状态下,看见那些触手,并且进行抵抗与反击?
自己又为什么受伤成这样?
陈桐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在回忆中她只觉得伽拉希阿是被自己的情感所蒙蔽了,可怜之余也觉得可惜,但事情到了她自己的头上,竟然也只能与当初的伽拉一般反应,一般茫然。
於菟就是能够将她玩的团团转。
牧羊人在胎膜里的情况已经很清醒了,这就是他所策划的也说不定。
纪英担心她因为昏阙而摔下去,陈桐生的背影看上去摇摇欲坠:“这么大的事情,宋川白若是事先有计划,不应当不告诉我,他是怎么知道地下行宫的?”声音中的情绪听上去有种破碎的悲伤与害怕茫然。
“那个行宫与郑棠年幼时被关的地方不过一墙之隔,”纪英不禁道:“想来是周莞昭告诉他的,这个女人在最后还不死心,还想拉所有人一把,若是宋川白成功了,於菟便遭重创,若是宋川白......”
“宋川白什么?”陈桐生接着问:“宋川白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按纪英方才话语的逻辑来看,其实从情理上是说不通的,且不说周莞昭这样一个极其要强,直接杀人取道的人。一个为了稳住局面,不惜将鬼行尽数杀干净的,毫无心慈手软之人,在此刻忽然就无计可施一般放弃了。她如此看重宋川白,将他视为最后一个知晓自己秘密,也是最后能够交心的人,她为何会突然将这么危险的事告诉宋川白?
她难道不怕宋川白出事么?
这可能极有可能在地下直面於菟的行动,她难道不怕宋川白被於菟直接一口吞了,不去告诉武力在凡人中几乎是巅峰的陈桐生,却要去告诉宋川白?
还是说,她原来的意思是让宋川白转告给自己,而宋川白隐瞒了?
不,不可能,周莞昭不会干这样多余的事,她又多心,做事不留余地,就算她自己不屑于看见陈桐生,也会叫一个心腹太监来跟她说,末了再威胁她一下,确保陈桐生确实会按自己安排的行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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