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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侃清高自傲，他也知道武人有功，可向来认为胜利与否与他们没关系，他觉得这些人不过事奉命行事。

    他问沈云悠：“难不成光靠那些个莽夫，就能打胜仗了？”

    “莽夫？”沈云悠怒极反笑：“常公子上过战场吗？若是没有，又为何要在这里侃侃而谈？说什么胜仗败仗，纸上谈兵吗？”

    “战场上的将士，每一刀都是真真儿地戳进了肉里；每一次出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回来时又是个什么模样。在你这儿，就只是几个莽夫而已？”

    沈云悠声音微沉，整个人有些发抖，她用手撑着桌面缓缓坐下，企图令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但……”

    “好了，这些事就不要再说了！”

    沈老夫人蓦地打断常侃的话，语气中带着不悦：“云悠的父亲也是武将，她听人这样说，心里难免不高兴，你就不要在这件事上同她理论了。”

    常侃拿着折扇的手一僵，随即干巴巴地解释：“老夫人，我……我没有说伯父不好的意思，我只是……”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有些话都乱说不得；而有些事，你若不懂，便得学会敬畏。”

    老夫人说这话时带着几分严厉，常侃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是当真没有想过这一茬。有些话到嘴边也就说了，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再说沈舜虽为武将，可到底为将，懂得兵法，同那些个粗俗的小兵不一样。

    哪料到沈云悠就偏偏抓着这一点不放了，看样子沈老夫人也并不想给他解释的机会。

    “老姐姐，这你可就误会了！这孩子实心眼儿，不懂那些个弯弯绕绕的，说话做事自然不太周到，我替他赔个不是。”

    向老夫人出言解围，沈老夫人也不好给脸色看，便没有再开口。

    “祖母，我不大舒服，想先回房休息。”沈云悠却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老夫人在心中叹了口气，没有为难她。

    “小姐，小姐等等我！”

    沈云悠走得极快，白桃小跑着跟上她，偷偷打量她的神情。令她意外的是，沈云悠面无表情，双眼甚至有些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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