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作茧自缚-《竹杖过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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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就算是扣在安冉心上的枷锁了,对于游戏玩家来说游戏角色本身的死亡对于他们来说无关痛痒,但如果死亡会掉经验和装备的话,很多玩家是不愿意让自己的游戏角色死亡的,何况就算他安某人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还有一个他在乎的NPC所以他不太敢死,而且就算自杀了就一定会在特殊地图之外复活吗?安冉根本就吃不准。
“你不打算救他们了吗?”空中只是传出娇媚的女声并不见其人,“就算不救陌生人,那个与你在一起的小公子也不救了么?看来你这丑陋的冒险者也不过是心口不一的伪君子罢了!”
“她为何要一再催促自己救人呢?”安冉看着桥上不断的有人掉进油锅而樊云天依旧是走得摇摇晃晃,“如果老子真是去搀扶那些人过这独木桥是不是刚好正中她下怀?”
“老子也得有法子救才行,”安冉站在桥上高声试探,“狐狸姑娘为何现在这般畏畏缩缩不敢出来见人了?你刚才的那股风骚劲儿去哪里了?姑娘如果敢现身,我安某人可以在这桥上和你大战三百回合——脱光衣服打滚儿的那种。”
“放肆!”空中的女声勃然大怒,“我要将你这丑陋的冒险者打入那滚滚油锅中熬油炸骨。”
在安冉目前无法看到的地方,小丘上的狐狸突然做出了一个想要呕吐的举动,而身穿一身脏兮兮黄色道袍的云箓真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他有点为老不尊的露出满口黄牙,“贫道正纳闷这精怪为何不在第一个幻象中就将这小子的心给吃了,反而要将他的心带入第二个幻象拘押,原来是它自己也中了迷障之术啦!梅思安这小妮子这一手还真是没有半分接引殿女神范。”
“此话何解?”谭文松问道。
“你们的道德文章中没有讲郎情妾意之事么?”萧青山斜了白衫儒士一眼自问自答道:也是你们文章中总是讲什么‘君子慎独’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等约束言行的道理,对于这世间最正常不过的情爱尽量闭口不谈,既然如此那贫道就来给你讲讲,看见那小子额头上的红唇印了么?那是梅思安的一只眼睛,这小妮子再喜欢上安然以后,又生怕自己的心上人道心不稳被别的女子给勾搭去了,所以在他眉心处留下一丝神魂,如果有哪个女子对安然动了情或者像这狐狸精一样勾搭他,那么这一丝神魂就会跑出来搞事情,比如让喜欢的女子觉得眼前的男子真的是奇丑无比。”
“这……堂堂接引殿女神居然会有小女子般争风吃醋之心。”学塾君子谭文松显然无法理解。
“所以就不要怪人家说你们读书人迂腐,”萧青山趁机打趣道:“女男情爱之事是不能用修为高低和身份地位来定论的,既然世间有那豪门千金偏要喜欢寒门之子,那接引殿女神为了一个冒险者而争风吃醋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修为不高?还是修心不够?依贫道看全都不是,哪怕你是修为通天的大罗金仙也可能还是会恋慕世间一种情。一个女人她喜欢自己的男人,并且想看好自己的男人这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小妮子用的这一手当真……当真还真他妈妙哉!”话刚说完这个为老不尊的佝偻老头儿就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萧真人请注意言辞!”谭文松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是修道之人,有些东西要慎想、要慎言。”
“哼!”老家伙用鼻子发出了这个声音,“贫道不是你们儒家读书人必须要讲究克己复礼,也不是那断绝红尘的入定老僧,这些事又为何看不得说不得?男欢女爱也算是道法自然,贫道只是在观道而已。”
一袭白衣的学塾君子只是重新看向了桥上的年轻人,懒得再理会这个满嘴歪理的太一教祖师。
然后他看见那个身穿灰色‘遮颜袍’的年轻人从桥上纵身一跃跳入了那条并不太深的溪流当中。
“这就破障了?”云箓真人显然没有想到安冉会如此之快的就看清了迷障走出了心中的幻境大吃一惊。
就在安冉落水的一瞬间,凌空而立的白衣儒士将手中大笔一挥,三滴金色的墨汁如同飞刀一样的奔向那只火红色的狐狸。
毫无征兆的,小丘上躲在草丛中的这只五尾火狐有三条尾巴被齐齐斩断,一声尖叫响彻山野,这只会魅惑之术却没有什么杀伤之力的狐狸精,在这一刻仿佛感受到一股从天而降的压制之力,它丝毫不敢有任何搏斗之心顾不得断尾之痛逃窜而去。
云箓真人有点失落的从脏兮兮的道袍中拿出五岳冠,他伸出枯瘦的拇指和食指在五岳冠冠顶一捻,有缕白色的气体从五岳冠中冒出,最终在他掌心的上方形成一座袖珍小山,萧青山大袖衣一挥,雪白的小山如同飞蛾一般飞向了下面站在溪涧中毫无察觉的年轻人。
“哎!走吧!走吧!贫道这五岳冠中的北岳又被这小子给夺去了。”
“唔?他又通过了你的考念了么?”谭文松嘴唇上翘明知故问。
“这小子怎么就没去救那些人呢?” 佝偻老道吹胡子瞪眼道:“这种选择与他的本心是有所悖逆的。”
“你家道祖老爷子说过‘道常无为而无不为’我家至圣先师也说过:‘井有仁焉,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他说得风轻云淡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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