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们只能停在附近的镇上,找间小旅馆,连医院都不敢去,当年晚上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抓来个据说是专家级别的医生。 那医生给我看半天,说我的身体没有问题,如果我们不放心就得去做检查。 韩正寰把那医生送走。 我躺在床上,身上疼得不行,眼前一阵阵发黑。 等到他回来后,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韩正寰,是不是小川出事了?我前几天还听见他的哭声。“ 我和小川早已连成一体,现在我突然毫无征兆的重病,而且身体还没出毛病,一直吐那么恶心的东西,我只能想到是小川出事了。 韩正寰说:“有可能。” 他摸着我满是冷汗的额头,轻声道:“先忍忍,小川的魂魄被融入扇子里。只要扇子不毁,他就不会出事。” “嗯。” 我刚说完,胃里又在犯恶心,忙着跑到洗手间开始狂吐。 到最后,我捂着肚子,脚步发飘的从洗手间里出来,还不等站定就被韩正寰抱起来。 “快走。”他脸色一沉,带着我直接从宾馆的窗户跳出去,然后往东边跑,车都没顾上开。 “想走,做梦。”一声暴喝响起。 身后一阵冷风压下来,韩正寰闷哼一声,往前踉跄几步,单膝跪地。 他手一松,我直接滚到地上。 抬头就看见他厉喝一声,手持裂魂刃,朝着前面冲过去。 在前面不远处,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呼呼带风的朝着韩正寰扇过来。 又是这个人! 我心中一凛,这已经是我第三次见到这人,几乎每次韩正寰见到这人都会吃亏。 裂魂刃扎在那只手上,那手毫无反应,依旧气势不减的朝着韩正寰扇过来。 韩正寰嘴角微勾,五瓣莲出现在他跟前,他嘴里快速的念着,五瓣莲红光一闪,快速的朝着那手飞过去。 砰地一声,撞击在一起。 我那气流震得又在地上滚几圈,而我刚才躺着的地板已经裂开。 韩正寰被推着后退一段距离,嘴角缓缓溢出鲜血。 五瓣莲摔在地上,上面的红光消失,就跟块废铁一样。 而那手有些发虚,但气势仍在。 居然这么强。 四周响起一声轻蔑的冷笑,我听了半天,也找不出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 突然,阴风大起,那手带着凌冽之势,再次朝着韩正寰过去。 “不要!” 我大喊一声,咬牙从地上起来,挡在韩正寰跟前,被打了个正着。 那一瞬间,我的有一种五脏六腑都被拍碎的剧痛。 最后,我垂死挣扎的将我口中的血水吐到那手上。 下一刻,那只手猛地缩回去,然后往旁边的树干上蹭。 我觉得,倒不是我的血起了作用,而是这人,嫌我这血混着我的口水太脏。 见他这样,我又吐了两口。 那人发出难以忍受的哼哼声。 韩正寰接住我,凌空画了道符。压过去,然后抱着我离开。 “韩正寰,我终会再抓到你,你逃不开我的手掌心。”那人在后面大喊说。 韩正寰面色阴沉,抿唇抱着我。 我只感觉身上疼得厉害,眼皮发沉。 “丫头,别睡。”韩正寰说,仔细听,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中,强笑着说:“韩正寰,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想要抬手摸摸他,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不会的,你身上有鬼心,不会出事的。”他这话像是说给我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我想要笑笑,脸上的肌肉却不由自主的抽动,喉咙里不受控制的发出咯咯的笑声。 有男有女。 “你们给我老实点。”韩正寰低吼一声,掏出一张镇魂符拍在我的头上。 那些就是被困在我身体里的鬼魂吧? 我若是死了,他们应该也会恢复自由。 “老鬼,其实给你做对鬼夫妻也挺好,就算永生永世不得超生,我也愿意。”我虚弱的说,越到后面声音越小。 “丫头!” 我失去意识之前,看见韩正寰赤红着眼睛,叫着我。 ---- “丫头丫头你已经睡了七天。是时候醒来了。”韩正寰的声音不断地传入耳中,我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好像浮在水里。 唇上一凉,牙关被顶开,他吻着我,温柔中带着一丝狂躁。 我嘴巴动了动,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没力气。 他动作一顿,声音里的喜悦很明显,“丫头,你能听见我的声音是不是,睁开眼看看我,乖。” 我拼尽全力的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韩正寰,他紧紧地抱着我,在我头上轻吻着,不停的说:“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我愣愣的看着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们两个正在水里。 往四周一看,顿时惊讶不已,这不是我们村旁边的河? 我拍拍他的背,想要说话,但嗓子疼的厉害,发不出声音来。 他把我从水里抱起来,说:“你可算是醒过来了,我带你回家。” 我点头,目光不经意往河里看,身体猛地一僵,河里似乎有一张脸,仔细看的话,跟我很像。 现在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子正盯着我瞅。 可是,这种景象也只是瞬间,我一眨眼,那张脸就已不见,让我不禁怀疑自己看错了。 韩正寰把我从河里抱起来,说:“你现在怎么样?” 我跟他比划着,表示自己没事,然后不死心的又往河里看好几眼,再也没看见那张脸。 我看着熟悉的山水和庄稼,怎么也想不通我怎么会在这里。 仔细回想着之前所有的事情,我跟杜衡还有沐然去救齐林,齐林被弄成阴阳人,然后我们分成两路回来,路上我生了场重病,后来那只大手出现,我重伤,之后呢? 之后发生什么事? 我想破头,也想不起之后发生什么事。 更让我发懵的是,我怎么会回村子里? 不过,我现在口不能言,总是满腹的疑问,也说不出来。 韩正寰抱着我回到村子的房子里,里面收拾的很干净,看着像是住了几天了。 他把我放到床上,给我倒了杯温水,又往里兑了勺蜂蜜,这才端给我。 一杯蜂蜜水下肚,我的嗓子舒服了不少,虽然声音还有些沙哑,但总归能出声儿了。 “韩正寰,咱们会在这里?”我问他。 他便给我换衣服边说:“当时你收伤很重,差点魂飞魄散,我给你稳住魂魄,带着你往回走,县城防范太严,进不去,只能回村里。” 听着似乎很合理,但总给我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那我为什么在水里?”我又问。 他道:“水中阴气重,有助于你的魂魄。”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真的是这样?” 他点头,很肯定的说:“当然是。” 我蹙眉,想起那晚被那只手拍的那一下子,五脏六腑差点吐出来,居然没? 趁着他出去给我拿干衣服的时间。我动了动胳膊腿儿,有些僵硬,但一点都不疼,就连心口都不疼。 我的恢复能力这么好啊,我都有些佩服自己。 换好衣服,我又吃了些东西,这才感觉活过来了。 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问韩正寰:“咱们这么进来,乡亲们没说啥?” 他搂着我,时不时地在我脸上亲几下,“没人管,现在村里只剩下几个老人,大部分人都出去打工了。” 我点头,刚刚进来的确没碰见啥人。 我问他有啥计划,他说现在县城查的太严,都在找我,加上我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不能出去,还是再等等。 听他这么说,我也就安心在这里住了下来。 当天晚上,王星妈妈端着饭菜过来,说是给我们做的饭。 我诧异的看着她,“婶,你怎么在这里?” 钱利民死的时候,应该是她配合燕子。燕子才能越过钱利民在房子附近的阵法,顺利的进入屋子。 她站在我对面,有些无措的搓着衣角,笑容里有些落寞,“我也没别的地方去,就回来了,正好王星他姑姑搬去县城陪女儿,房子空着。” “做吧,婶。”我招呼着她坐下。 “哎。”她应了一声,转瞬就红了眼睛,“我知道我对不起王星,其实也没脸回来,只是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 我看着她哭,问她:“婶,说实话,你后悔过吗?” 她叹息一声,苦笑着说:“后悔不后悔又有啥用呢,王星死了,小宝也死了,我“ 我默然。 她笑着站起来,说:“我这一辈子,心比天高,不想到头来却是这个结果,可能我这种出身的,注定就要面朝黄土背朝天,忙忙碌碌一辈子,就为了那么庄稼吧。” 说完,她转身往外走。 她走到门口时,我叫住她,“婶,你这话说的不对。” 我走到她面前,说:“人往高处走,谁都想把日子过好,只是你选的路不对,你现在落得这种结果,与出身无关,纯粹是你自己选了条不归路。” “你想要通过嫁人改变生活,我不是你的孩子,无权说什么,只是你嫁人之后为什么要为了生个孩子害死王星呢,当你为了小宝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王星时,你想过吗,他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 她身形摇晃几下,脸色灰败,没再看我,跑着离开。 韩正寰从屋里出来,把桌子上的饭菜摆好,说:“她现在已经尝到苦头,你何必再跟她置气。” 我脸一红,心里知道刚刚说的那些话有些过。大部分就是故意刺她。 “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王星被折磨的那么惨,最后还魂飞魄散,我一想起来心里就难受。”我坐到桌子边上,低声说。 他把米饭推到我跟前,笑着说:“这可不行,明天开始还是我来做饭吧,不能再让她帮着做,万一她一生气,往里放点老鼠药,那可就糟了。” 我笑笑,“那倒是不大可能,最多也就是吐几口口水。” 正吃着饭,小芳抱着孩子跑进来,直接跪到我跟前说:“小冉,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我一怔,忙着放下手中的筷子,仔细的看着那孩子,脸色通红,额头也挺烫,这是发烧了。 “小芳,你孩子是发烧了,你给我看没用,赶紧抱医院去。找医生才是正理。”我边说,边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小芳是燕子大伯娘的女儿。 谁知她挥开我,跪在地上不起来,一个劲儿的说孩子没发烧,就是中邪了,是燕子害的。 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个男人,从小芳手里把孩子抢过去,骂道:“你作死啊,孩子是被你冻了一夜发烧了,中个屁邪。” 说完,对我们歉意的笑笑。 我摆摆手,让他赶紧带孩子去看病,别耽搁了。 小芳跪在地上大喊大叫,嚷着说是燕子来了,燕子要害死她的孩子。 男人走后不一会,又来了一对老夫妻,说是小芳的公公婆婆。 老太太抹着泪说:“自从她妈一没,小芳就疯了,每天都在说燕子来找她报仇,我们带她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没事,精神正常的很,哎” “小芳妈妈死了?”我惊讶的问,“怎么没的?” 小芳婆婆说:“上山割草,踩空摔死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