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迎宾盛宴-《伐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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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公子深怀韬略,最知兵法,虞某这些时日也看了些前人兵书,真正晦涩难明,内中一句:所谓天子者四焉,一曰神明,二曰垂光,三曰……哈哈,公子见笑,虞某却是记不清了,只不知这一句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考量我来了,这个绝浪老怪竟然自己也去读了兵书,是在探我的虚实究竟。甘斐心中作警,脸上却不动声色,接着虞洺潇的话说了下去:“所谓天子者四焉,一曰神明,二曰垂光,三曰洪叙,四曰无敌。此天子之事也。意思就是天子乃是天上神灵,也是星辰之光,亦可为永铭青史的典册,亦有廓平宇内,无敌天下的威严。要滕某看来,这一段接下来的一句才最得我心,‘yù生于无度,邪生于无禁’,说的便是贪yù的根源在于不知节制,邪恶的根源在于没有禁忌,这是要圣明天子引以为戒的意思。城主既然对兵书感兴趣,这《尉缭子》倒是可堪一读。”

    虞洺潇说的乃是先秦尉缭所著的《尉缭子》中的词句,对于一个精擅兵法的士子来说,这《尉缭子》也不算什么生僻的典籍,但是这随口一问,甘斐竟然洋洋洒洒的说了这许多,可就看出平素的谙熟精通了,虞洺潇用很女性化的动作掩着口满意的笑道:“公子当真是熟读兵法,虞某受教,可多谢公子了。”

    甘斐逊谢着一躬,看着虞洺潇转向下一个席位,心里暗自吁了一口气,感觉那日滕祥来寻自己当真是使自己受益匪浅,既然是假扮滕祥而来,除了外表上像个士子之外,滕祥擅长的兵书法要也需要了解细致,短短的几天之内,甘斐费了好大的劲,把《孙子》、《孙膑》、《吴子》、《司马法》、《尉缭子》、《六韬》等传颂于世的兵书背了一遍,所幸这虞洺潇考的并不冷僻,甘斐略一思索,便天衣无缝的接上,不过料想阒水妖魔,一时间也不会对人间的兵法机杼能有多融会贯通,不然又何至于去寻滕祥?所以甘斐自信背的这些虽还没有记得太熟,但也足够应付对方的考量了。

    初次的测试顺利通过,甘斐开始很仔细的听虞洺潇和其他士子们行酒致意时的对话,很显然,虞洺潇的这次巡酒之礼就是开始了对士子们的考核,也不知这个化身如此俊美的阒水神尊是如何知晓了这许多人间杂学,不过三言两语的对话之间,要么是对莳花种木之道的问询,要么是对空桑酿酒之术的疑义,甚至在面对那焦黄面色的中年士子时,两个人对于儒家经典还有了几句交流。

    不管事先做过怎样的准备,这个虞洺潇确实不同凡响,这是个少见的妖魔,甘斐看着他颀长秀雅的背影在一个个士子的席位前走过,灵知悄无所觉的探查过去,可是在虞洺潇的身上却察觉不出丝毫血灵道应有的妖气。

    阒水的妖魔究竟是用什么办法,把这个聚集了成千上万妖怪的屏涛城坞伪装的如此毫无破绽?甘斐知道,阒水妖魔终究还是修习血灵道的居多,就算如阒水三怪这样法力高强的老妖可以隐藏住自己的妖气,可是寻常的小妖却很难抑制在日常行动之间所泄露出来的腥臭黑气,可现在这座屏涛城坞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立于凡尘之世,伏魔道那么多厉害人物,却对这里没有过任何的感知,最多也只是曾在鄱阳湖一带发现过妖怪出没的踪迹而已。

    甘斐猛然想到,在建康城中,那无鳞不过行动了几次,自己依然可以看出他修习血灵道而留下的痕迹,因此将其生擒活捉,可是到了这里,无鳞举动如常,却根本看不出异样,仿佛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常人,这不是蹊跷么?

    难道这里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法门,可以自然而然的屏蔽掉妖魔现身的妖气?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是多么可怕的一种法术?伏魔道将对妖魔的踪迹无从掌控,任由妖魔肆无忌惮的随时出没。可既然如此,为什么在别的地方,那些妖魔的妖气却又隐藏不住呢?

    甘斐的思绪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虞洺潇来到了那个穿着绛袍的年轻人面前,笑声像银铃一般的清脆。

    “哎呀呀,早听说清古先生妙算无双,怎么今日一见,竟是这般年少青chūn,可不比虞某年长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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