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只是占了‘些许’田亩? 怕是阡陌纵横,动辄万顷吧! 韩绍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让枪头龙首一口将之吞下、捕捉残存神魂、神念。 果不其然,那一年,因他一宗之故,一郡黎庶饿殍遍野、易子而食。 他道若成,天理难容! 韩绍嘴角泛起冷笑,心中将他纳入必杀名录。 而此刻,他心中念头虽然不断,但手中却丝毫没有停顿。 望着身前那道悍勇杀来的强大法身,韩绍目光冰冷。 “兵家……” 自古同脉阋墙,不是稀罕事。 更何况兵家从来都是他人手中兵刃。 往往立场不同,各事其主,便是刀兵相见。 所以没什么好说的,强则生,弱则死。 唯此而已。 “不错,只你一人,便可续我兵家千年气运。” 眼看对方眼中现出欣赏、欣慰之色,韩绍竟有些默然。 只是将目光落在对方的背后,漠然道。 “值得吗?” 对方回望,只见刚刚叫嚷着一起围杀韩绍的其他法身,此时却是一面迅速后撤远遁,一面疯狂施展神通,欲要打破韩绍的法域禁锢。 一声无奈哂笑,对方似自嘲似叹息道。 “向来如此,早该习惯。” 兵家武人在前冲锋,死伤枕籍,气血熬干。 不拖后腿、施加暗算已经是万幸,哪还能奢求太多? 那兵家天人见韩绍蹙眉,没有再说太多,只惨然一笑。 “我遮掩来历,非是怕被清算,只是无脸见人罢了。” 人,是这世上最复杂的生物。 或贪慕荣华、或是贪生怕死,或不能自主,故而对昔日袍泽挥刀。 但事后却也为此痛苦难安,日日煎熬。 韩绍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刚要一枪将他了结。 却见对方眸光陡然璀璨,暗自以神念传音道。 “公孙郢那老匹夫难不成真想……自己当那执刀人?” 韩绍瞥了他一眼,手中密鳞龙枪已经骤然前刺,封堵住他想说的话。 法身破碎的痛苦,那兵家天人似是浑然不觉,饶有兴趣地望着韩绍,最后道了一句。 “若来日斩我,我等着便是。” “不过在此之前,若是有用到我这罪人的份上,大可知会一声,不必客气。” 韩绍嗤笑否认。 “你想多了。” 谁又会轻易相信了一个曾经的背叛者呢? 那兵家天人眼神黯淡了一瞬,随后释然一笑。 总之,不管结果如何,他等着便是。 …… 或许是被那兵家叛逆坏了心情,接下来韩绍越发没了墨迹的兴致。 一枪一个,几乎是眨眼间便将一众天人法身屠戮大半。 仅存的小猫三俩只,见此恐怖景象已然肝胆俱裂。 “燕国公!就此罢手如何?” “你今日诛尽我等法身,知晓了我等的来历,又能如何?” “以兵家今日之颓势和一盘散沙,难不成还能对我们斩尽杀绝不成?” 其中一名纵横家天人口若悬河,甚至色厉内荏地威胁道。 “若我是你,定会只当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如此尚能风平浪静。” “否则只会引来我等的处处针对!” 躲在幕后是他们最大的安全感。 一旦被揭开老底,必然狗急跳墙。 这个道理不难理解。 韩绍哂笑,抖了抖密鳞龙枪,没有继续动手。 以为韩绍被自己吓住的纵横家天人,尚未来得及松上一口气,却听韩绍忽然道。 “孤过去曾经听一位贤者,问过这样一个问题。” “贤者问:九世之仇,犹可报乎?” 几名天人法身面面相觑间,韩绍蓦然回首,扭头望着身后问道。 “依岳父看,此问何解?” 不知何时已经紫气尽收的公孙度,缓缓睁眼,轻笑道。 “贤婿觉得呢?” 韩绍轻笑。 “小婿觉得这结仇如生草,斩草不除根,春日必又生。” “故仇之一字,虽百世犹可报也!” 从虚空缓步踏下的公孙度,一身天人气息浩瀚滚荡如沧海大浪,望向韩绍满意颔首。 “吾婿世间英才,你的话在为父眼里,就是最大的道理。” 说着,一指剩下几道天人法身。 “这几个废材留给为父练练手,如何?” 韩绍自无不可。 “正是为贺岳父成道而留。” 公孙度手中现出银枪,点头赞许。 “吾婿贤孝。” ……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