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你跟他走,还是留下-《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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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实话吗。”梁迟徽审视她。

    “冀省的上流圈人尽皆知,我是二房的媳妇,实话、假话并不重要,我和二房的荣辱已经捆绑了。”何桑平静迎上他的审视,“你,伯母,你们风光,我也风光,你们失败,我也沦为笑话,沦为丧门星。毕竟你得意了十几年,在商场战无不胜,是遇到我之后才一败涂地的,外界的悠悠之口只会骂我。”

    梁迟徽爱她这副机灵的模样,也恨她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

    他从没见过一个女人可以把谎言讲得这么柔情似水,这么真挚动听。

    倘若她说,因为他待她好,她感动了,不忍了,他反而不信。

    他有二十根肋骨,唯一一根长在心脏的软肋,被何桑钳制在手。

    “我不在家,你自己安分吗。”

    何桑点头,“我在学琴谱。”

    梁迟徽瞥了一眼露台的琴架和古筝,她试弹过了,崭新的义甲摆在琴弦上,她总是佩戴粉色的义甲,穿烟粉色的小衫儿,衣帽间的柜子里粉色的内衣和背心居多,她很匹配粉色,那种可怜的破碎感。

    “为我学的吗?”

    “你喜欢听曲吗。”

    “梁太太弹,我当然喜欢。”

    她不吭声。

    梁迟徽翻阅着曲谱,是《十面埋伏》。

    金戈铁马,一朝输赢。

    他面目一沉。

    “我喜欢听你弹缠绵恩爱的曲子。”梁迟徽撕毁了曲谱,丢在垃圾桶,“不必换衣服了。”

    何桑好歹披了一件长袖的防晒衫,遮住裸露的胸背,从公馆出来,梁迟徽在庭院驻留了片刻,折断一枝花,递给她。

    她笑着接过,“后院的末季海棠被羊驼啃了。”

    “它个子够吗。”

    “骑着小马驹啃的。”

    他闷笑,“什么人养什么宠物,羊驼的机灵随你。”

    何桑揪着粉白色的花瓣,“我有三个月没回家了。”

    梁迟徽倚着树干抽烟,不搭腔。

    她揪得树枝光秃秃,蹲在木廊上写写画画,“假如你要离开冀省,先送我回去一趟,我厌恶那个男人,我妈终究生了我,我见她一面,也算告别了。”

    梁迟徽仰起头,吹出一柱烟雾,“没到那地步。”

    何桑一听他的口风,心中有数了。

    他确实要跑路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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