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口一个林帅,那身为一山之长我打你怎了!”奎生先是错愕,随后嘿嘿的傻笑起来:“余百里走的时候叮嘱过我们几个,若某人无端生事那必须好好教育一顿...” 这话音还未落下,手中的板凳便朝着林长天面门呼了过去,劲风如斯,看起来是蓄谋已久。 “奎生!你不讲武德,我可使了兵器?” “难道在战场上你也要与人捉对厮杀吗?哎,放下茶壶,放下茶壶,里面水满着呐,你玩不起是不是?” ...... 奎生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床上,看着林长天把茶壶捧在了怀里,似乎是怕他来抢一样。 “你说说我为何杀那些兵勇,说对了我就给你赔礼道歉,去那些人的坟上挨个磕头认错!” “哼,奎生冷哼了一声,面上多了几分愁容:“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何替些贼匪出头啊?” 林长天猛地站了起来,揪起奎生的领子指着他骂道:“从小厮混到大,你凭什么以为我不懂你脑子里那点弯弯绕绕?这伙兵勇全都是你从小青山带过来的,一直陪你杀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北域乱战是他们,卫护泗山是他们,突袭张毅是他们,大破郭淮还是他们,你奎生让人瞧不起的时候是这伙子人心甘情愿的尊你为将,我自然有理由相信,他们之中哪怕是长驱直入三万里也没人会有毫无怨言。在公,兵戈之盛,举世皆闻;在私,林某人光裤裆长大的兄弟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认可他的群体,于情于理,这罪我怎能治得!” 奎生的愤懑与怨恨让林长天吼了个干净,八尺的汉子愣在了原地,半天才讷讷的说道:“我以为你只是为了保全山上将领的面子和身为大帅的威严,可按这么说的话,为何还要杀他们呢,而且大半除掉的都是些桀骜之徒,留下一小撮本分的老实人又是哪家的道理呢?” “呦,不再称呼“您”了?小心本帅治你的罪啊,毕竟我落到你奎将军的心里就是个只顾忌自己面子的大帅。抬起头来回话,我且问你山上的那把火可还曾记得?” “自然是记得,杀他们的理由之一不就是因为这个嘛,可那明明是间容易失火的屋子,又逢着天冷,意外本就多发,不能因为白天起了冲突就给李禄儿他们定了罪啊。”奎生挠了挠头,看着林长天阴冷的面孔,愈发不敢吭声了。 林长天摇了摇头,神色倒是平静了下来,把残刀拾了起来,放在桌上,整顿好屋子里的狼藉才缓缓说道:“那日走火的时候,许是他们运气不好,让我在山边看了个清楚。人是打死之后才扔进去的,一家七口,最小的还在襁褓之中,没一个活下来的。” 奎生抿了抿嘴,反驳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去,那日当值的本不是自己麾下的士卒,可晚上的营帐却只有几个人在,想来被留下性命的也就是他们了。 林长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好气的说道:“奎将军觉得本帅处事公允否?” “长天我......” “你什么?”林长天打断了奎生的后话,指了指北边:“我交付给你个差事,若做的好,就饶了你这憨货。马辉的部曲几次三番在渭南山附近徘徊,隔一阵子便在关口撂下具死尸,想来是在威胁尔尔,速去备上一支兵马,山上的士卒任你挑选,我只有一个要求,把他们练成百战之师的时候别忘了加强曾经的思想教育,啧,一帮没文化的卵种,连华你可曾记得?我把他调过来做亲卫之后才发现这厮嘴里是三句离不开一个器官,与人骂战,七个词里面硬是带了好几位别人的女性家属。” “那憨货我记得,不就是刚来泗山那阵,坐上帅位的时候大喊恭喜林帅升天的那个嘛,家里还有个亲娘需要侍奉,除了傻些优点还是很多....额,傻算优点吗?”奎生挠了挠头,这汉子留给人的印象说好听点是憨厚可要实打实了讲,“傻”可能是对他最中肯的评价。 林长天摆了摆手,幽怨的看着窗外:“有好些日子没出去走走了,山上也回暖了不少,我自己溜达一会,你没事就找个地方滚的远远的,反正别让我看着就是,癞蛤蟆瞅镜子,越看越来气!” 奎生揣摩着胡子,憨笑了起来,他心中腹诽着:瞅人的癞蛤蟆那不就是您么,玩不起就拿茶壶还骂别人没素质,林哥你也忒不讲究了。 ...... 山上的景色到底是逢了春,就连平日里顽固不化的的积雪也融成了一汪潭水。陈忆筱追着魏牟从山上打到了山脚,笑声从山腰悠悠到了天地,为泗山的春意平添了几分稚趣。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