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桃儿嘟起了嘴巴,她人小鬼大,挺直了背,俨然至圣先师的模样。唔,顶多是俏皮了些。 “北境有童谣,夸着新政和盗匪,骂着旧礼和夫子。鞍马城里的人庆幸,幸得有大帅这样的草莽压了世家一头;鞍马城里的人在懊丧,遗憾像大帅这样的枭雄也从良了俗世。” “先生教的好,点的透彻,如醍醐灌顶呐,甚至还唤起我脑子里的一桩旧事来。”杜兆麟笑道,他也不等桃儿回话,就又自顾自的说起来了:“褚稷将军英雄也,可他也怕大帅叱责。有一天呐,日子不错,大帅没骂他,这小子反倒是吓破了胆,巴不得大帅能狠狠骂他一顿,甚至是打将一番。” 桃儿望着杜兆麟,她这少女心性最是能被故事和八卦勾去魂的。 “如何?” “大帅只说了一句,你为何不跟那落幽山的八千人一块去死呢?” 杜兆麟摇着头,他笑得很放肆,把冷冽藏在眼底,逼得泪水滚落了下来。 桃儿说得没错,大帅他啊,也从了良呐。 “你休怕,先生是忆起旧事了。我家桃儿说得对,隐骑怕什么埋伏呢?道理和现实都这么顺了,天都要佑我,就走莽阳山!”杜兆麟拿袖口拭了拭眼角,他是拧着牙说出这话来的。 桃儿明白,里面还藏着句:我杜兆麟怕从良什么呢? ...... 蔺昭是身上带血回来的。 渭南山关的将领原本是会嘲弄他一番,然后再骂骂咧咧的给这小子悉心敷上药膏之类能痊愈的东西。 可当看见蔺昭身后跟来的敌军时,便纷纷竖起了拇指,由衷赞叹一句:你还真是狗niang养的,这都不死。 蔺昭咧开嘴笑了,他忍着痛回怼了一句:“你们哪个再看不起小爷先跟隐骑交交手再说!” 少年很开心,虽然他是灰头土脸回来的,可自己麾下的部曲可没折多少。更为关键的是,经此一役,蔺昭敏锐的觉察到这帮曾经的乡野乌合是能让人刮目相看了。 如果林帅再问他,“你手底下的乡民能成杀人的兵吗?蔺昭敢拍着胸脯,中气十足,大声回他的话:“纵使让做孤军也无妨!” 隐骑呐,他们肃杀,可并不张扬。 旗子是不立在中军的,它经常摆在排头兵的前面,由一个所谓的幸运儿来照料,一波又一波的猎手前赴后继,哪怕是最惨烈的时候,这旗子也未曾折断。 从冲阵,袭掠,围剿到屠杀,闹到了现在,他们经历最多的反倒是敌阵不攻自溃。 关外面的褚稷是很开心的,他搓了搓手,拢着袖子审视起这些被他亲手调教出来的旧部。 祁廖和邱少安也很开心,一瞬间,恍惚着,他们甚至替自家将军打起了拥兵自重的念头。 关外面是喜气洋洋的,对下阵来搦战的敌将不管不问,反倒是忙着给隐骑们接风洗尘。 林长天站在关隘上,他苦笑着,知道这两军的平衡今儿个起算是破了。 他踩了踩厚实的地面,要把这希望全寄托在地势天险上吗? 也亏得隐骑不擅攻城,这可能是无数坏消息中唯一能聊以慰籍的了。 唔,老天爷是存了心要刁难我吗?这也忒不顺了点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