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有秋风鼓瑟,琴声阵阵,红袖添香,一人在亭子里品着茶。 “你能滚远些吗?我的茶都让你弄凉了。”林长天很不满,他正在干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可惜亭外来了人,那做这一切的兴致刹那间荡然无存。 “此间乐,不思蜀耶?”那人调笑道,他靠的越近,露出那副丧人模样来——原是许用。 林长天很生气,这厮说话太怪,一下子就点到了人的命门。 于是他敛了神色,义正言辞道:“什么话!我这是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老话讲得好,要想活到九十九,抽烟喝酒看美女。” “柳青山前辈讲过这话?怪不得听起来琅琅上口,高深莫测,回去定要好生请教一番。”许用作势拿出了纸笔,要在小本本上记下这句至理名言。 他眼皮往下一搭,看起来极为认真。 “可别!我跟你回去就是了。”林长天撇了撇嘴,他望着鞍马城的醉生梦死,嘴角微瘪,竟是有些留恋。 看他这副模样,许用动了真火:“此地有甚好的?你整日早出晚归,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泛舟秦淮河,踱步乌衣巷,台城烟柳,栖霞斜阳。”林长天很感慨,他闭着眼就是一副自成画的美好光景。 可惜总是有人来扫兴的,许用蹙着眉头,厉声喝道:“我看你是逛勾栏,去瓦舍,从头牌到新衣,都让你给包了个遍!” “粗鄙。”林长天扮着鬼脸,一溜烟遁走了,他是不想跟这位爷较真的。 许用捂着脸笑个不停,扭过头对一旁局促的女子说道:“姑娘勿怕,他让你作陪多少时辰?我先续个一天一夜,记这厮账上!” ...... 纸醉金迷是不长久的,因为几天的花销下来,林长天的囊中已是羞涩。 泗山是富了,可惜泗山之主一夜间变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穷鬼。 “快些回去,快些回去,今晚就动身!此地尽是些骗子与强盗,我哪里续了一天一夜?”林长天喃喃道,很是不忿,与许用走在街头,看着那间楼邸华灯初上,他又骂将了起来:“这是个销金窟,尽坑骗老实人!北境刚刚惨败,满城尽带缟素,可总有些腌臜之徒趁此大发横财!” 许用没管他的絮叨,实在忍受不了才回声骂道:“你这厮享受的时候怎不骂了?他家之事,碍着你我什么,早些回泗山去不好吗?” 林长天嘟囔着,他有些不服气:“那守门的小厮羞辱人,说我没钱来晃荡什么!昨日的姑娘夸赞我文采斐然,靠这混碗饭吃不行吗?” “哦?那姑娘见谁都这么说,听闻城中不识字的七十老叟她也如此夸赞。”许用揣摩着下巴,他想起这姑娘的评弹乃是一绝,极对他这南方小生的胃口。 “你怎知道的?”林长天微眯着眼,看着许用狐疑的说道。 许用眨了眨眼,看起来一本正经,“那姑娘也这么说过我。” 两人循着街头走到巷尾,一路打着趣,说些浑话,似乎这城中的喜怒哀乐是碍不着他们什么事的。 “老实讲,那是个私娼,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你也不碰她,花了钱光让人家鼓瑟弄琴,附会风雅,这专业...可是不对口的。怎么着?您还想做那劝妓从良的君子呐?” 林长天晒笑着,全当许用是说些浑话逗趣。“也不是想当君子,只是有些...于心不忍。”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