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但事实上,武定侯早已安排好了民间的鹞子班,一旦有人传播对武定侯不利的言论,马上就有人出面压制舆论。” “这是民间。” “百姓难辨真伪,只听风闻。” “而到了官场之上,就要看实际的证据了。” “赵七郎已死,想要证明他是侯夫人的亲生儿子,其实千难万难,赵氏家族肯定会将这件丑闻遮掩住,所得到的顶多是一些诸如字画诗词之类的侧面线索。” “退一步说,就算证明了赵七郎是赵氏亲子,还得证明郭侯爷发现了身世的真相,逼死了这个内弟,才能还桂三郎彻底的清白……” “可反过来,一旦武定侯有证据证明,赵七郎的身世之谜是子虚乌有,他就是侯夫人赵氏的亲弟弟,根本不是私生子,那么诬谤勋臣罪,会让任何参与到这一起案件的人都下场凄惨!” “东楼,你有什么要补充的?” 严世蕃仔细听着,沉声道:“没有。” 海玥道:“但这很不合常理,是么?” 严世蕃此时也意识到不妥:“是啊!动机说不通!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就为了解决我们这种发现案情不对劲,要追查赵七郎真正死因的人?事后还要花两千两摆平民间议论,郭勋那老物干的这一出,图的是什么啊?” 海玥左右看看,确定无人,低声道:“李福达一案,武定侯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 严世蕃哼了一声:“这谁知道?我看就不是!那个张寅就是白莲教徒!” 海玥缓缓地道:“陛下怎么看?” 严世蕃声音也压低了:“我看陛下心里也犯嘀咕呢!” “李福达一案已成悬案,也已成定局,无法改变什么了……” 海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武定侯再受一次污蔑,且这次终于能证明清白呢?” 严世蕃闻言一怔,顿时呻吟出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郭勋要自污,以取信陛下?” 李福达一案,以大礼议新贵一方的大获全胜落下帷幕,朝堂上的反对派再度被清洗了一遍。 这其实是必然的,朱厚熜不可能舍弃大礼议新贵,而去选择那群在左顺门哭谏,让他放弃亲生父母的官员。 但案情这么判完,这位当今天子的心里,恐怕也有些疑虑。 太原卫指挥使张寅,是不是白莲教妖人李福达? 处于漩涡中心的郭勋,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 关键在于,朱厚熜这位大明天子,是不是被臣子摆弄了,遭到了利用? 结合这个背景,再看现在的案子,严世蕃终于醒悟:“郭勋就要炮制一起针对自己的冤案,让陛下看一看,有人不断在故意陷害他,甚至居心叵测,准备在两名大礼议新贵之间挑起矛盾!” “所以赵七郎才要被逼死!” “所以桂德舆才会被定为杀人凶手!” “赵七郎,绝对不会是侯夫人的亲子,而相比起李福达一案时的模棱两可,这回侯爷府一定能拿出真凭实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到时候‘真相’大白,郭勋受尽委屈,陛下也不会再疑他,从今往后,这位武定侯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这才是……此案的真正动机!”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