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拿进屋的饭食不多时便又被孙朗原样端了出来,杨盈心下一阵担忧,好看的眉眼便微微皱了起来: “清苒姐怎么样了,还是说不想吃东西嘛?” 孙朗低声应了声:“我去叫老钱过来。” 在永安塔上受了伤的圣上身子虚弱需要照顾,赶路时腰疾复发的杜大人也得他常去瞧一眼,宁远舟不在时使团诸事还要交给他处理…… “殿下恕罪。” 端着餐盘不易行大礼,孙朗便只能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歉意道:“是臣疏忽,这才没能保护好余女官。” “这怎么能怪你呢!”杨盈赶忙急急抚慰道,“也是赖孤一时大意,才被那朱衣卫钻了空子的。“ “不是你的错。” 又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头,待到两人齐齐抬起头来时便是迎上了钱昭有些疲惫的神情:“给我吧。” 轻轻拍了拍孙朗的肩头,又接过了他手中的托盘,钱昭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太阳穴,推门缓步走了进去。 余清苒还在床边坐着,虽然脖颈处留下的红印已然消退了大半,仔细看时眼神却依旧恍惚。 “清苒。”摸出一小瓶药膏放在枕边,他极有分寸地坐在了距她约莫一臂的地方,尽可能将唤她的声音放得又柔和了几分。 “昨晚没休息好么?” 迅速换上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她若无其事地笑笑,小心地抚摸着他眼下淡淡的乌青:“受伤的兄弟我再去帮忙换个药,你先……哎?” 是钱昭忽然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一点点温暖着那方冰凉的指尖。 屋内二人一时无言。 “那一招,是如意姐先前教给我和阿盈的;簪子……也是如意姐先前送给我防身的。” 就在钱昭险些忍不住就要开口时,她却忽然间微不可闻地出了声。 她当然知道自己自保之举并没有错,当然知道没有任何人会追究自己的责任,更是在开始学习自保的功夫时,就做好了有朝一日面对今天这种情况的准备。 可那毕竟只是准备。 毕竟只是“知道”。 利器刺入喉管时那种毛骨悚然的阻塞感,腥稠的血液喷溅到脸上时那股令人作呕的刺鼻铁锈味,还有刺客凶神恶煞地掐着自己的脖子时那扭曲狰狞的神情,与倒下时那双大睁着的、死不瞑目的双眼…… 午夜梦回时的一幕幕终究是挥之不去的梦魇,几番让她一身冷汗地自其中挣扎逃脱,再迷迷糊糊地抱着被子睡去又惊醒,周而复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