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苒】桃之夭夭-《拯救关山小队,她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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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

    作为未来小夫妻的长辈,代清浅与杜承谦则是秉持着与其他人截然相反的态度。

    虽然他们一路走到今天实属不易,但自己认回了师侄也才不到一年的光景,想让她多陪陪自己,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茶盏旁的壳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代清浅又剥了个瓜子仁塞进嘴里,感慨地啧啧了几声。

    顿觉自己变成了捡来的崽儿的卫枝意:……

    果然是因为从小就在师父身边长大的关系吗?

    为什么师父一听说自己跟朗哥的事儿,大过年的就屁颠屁颠跑去了跟他娘亲商议这事儿?

    “为师是怕你醉心医术太过,将来看公子郎君们皆是一块会喘气的肉。”代清浅理直气壮,“清苒好歹懂些生活的乐趣。”

    余清苒:???

    所谓的“懂生活的乐趣”,难道是指为演戏不惜承认自己男人有隐疾,和日常编造一堆狗血到连话本子的作者都自愧不如的故事?

    杜大人在一旁连声点头:“不错,何况清苒既是以县主之例出嫁,那大婚事宜必定十分繁琐,礼部与钦天监的诸位大人此举,怕也是想让典仪尽善尽美些。”

    “……”

    行吧,真不行师叔跟自家义父凑一对将就过得了,以后一次性就可以看俩,正好还省事儿。

    与一旁同样哭笑不得的钱昭对视一眼,两个明明比自家兄弟/师妹定情更早、却只能乖乖继续等着的倒霉蛋对视一眼,顿生人生沧桑之感。

    【肆】

    大半年的时光到底飞逝而过,钱统领与前任余医正的婚事也终于在天佑二年的新年里,被提上了日程。

    因着这门婚事乃是圣上亲赐的缘故,余清苒并未亲身经历寻常人家定亲时所需的“纳采”“问名”等六礼之仪,便迎来了亲迎之日。

    点唇描眉,挽面梳头,容色缱绻地抬眼之时,铜镜中一袭凤冠霞帔的身影便是前所未有的华美与艳丽。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永结同心佩;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喃喃念着方才的祝词,代清浅将团扇郑重其事地放入她的掌心,明明是满面的欢喜欣慰,眼眶不知何时却早已微微泛起了红。

    屋外传来爆竹接连作响的喧嚣,余清苒就着卫枝意伸出的手缓缓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一派喜庆光景的前厅。

    依依不舍地拜别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将自个儿视作亲生女儿般看待的杜大人,又由任如意背着入了一早就等待在外头的花轿,她这才得了空放下了一直举在身前的喜扇,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臂。

    依照大梧婚仪,送嫁之事本是应当交由新妇的兄长来做,奈何她在这个世界并无血亲,杜大人也未曾有个一儿半女的,这才由昔日的任左使义不容辞地接替了这份职责。

    若是再换个人来的话,怕是钱统领还没能娶到娘子,就要一缸子酸醋淹了整个府邸了吧。

    满目喜庆的红里余清苒看不到外头究竟是怎样一番光景,却也不难想象到她的钱昭究竟是何等的风姿。

    就如同他还未经历人世间那等风霜与蹉跎之时,少年眉宇间的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伍】

    一路上都在不断微微摇晃着的花轿终于平稳落地,余清苒长舒一口气,就着钱昭温热的掌心缓缓自里头现出了身形。

    火红喜绸如同命运的红线,又如同连接两个世界的桥梁般,换来此生不渝的心之所向、魂灵随安。

    “新郎新娘齐登花堂!”

    ——一拜天,二拜地。

    向来不信神佛的钱昭,此刻却无比感谢上天将她送到了他的身边。

    ——三拜高堂。

    没有高堂,他的父母双亲早在十九年前便已不在人世了。

    ——夫妻对拜。

    生死相随,蹉跎岁月,此时此刻都尽在一片欢呼恭贺声里,尽数被编织作金玉良缘的姻缘红线。

    ——礼成。

    行了沃盥之礼,又入座饮了合卺酒,一股淡淡的酒意便渐渐自下而上,在余清苒脸上晕开一层霞明玉映的醺色。

    用力眨了眨眼让自己清醒了些,她随着新婚夫婿一同站起身,将亲临观礼的帝后与平阳公主迎入了厅中。

    “九娘,送清苒先回屋吧。”

    担心滴酒不能沾的姑娘怕是一会儿又要醉了过去,萧妍招手唤来一旁候着的裴九娘,轻声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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