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林佩猷微眯着眼,把信从头到尾读了一遍,这字里行间中尽是对新政的不满,落尾上有一句,也解释了为甚要杀这文骞,原因就在于他这条狗太乖了些......” “还想借此威胁其他命官嘛!”林佩猷拍案而起,可脸上却着实看不到几分怒意。 骂狗太乖,那不就是在夸主人御下有方么。 谢李镇的父母官连声唯诺,那为首的刘时雍更是“惶恐”到了极点,但不经意间又轻声说道:“公子,文骞的忠心是母庸置疑的,但您也别因此气坏了身子,毕竟我等谁又不若文骞公般的忠义呢?只是文骞死的时候这身外之物嘛倒是...有些不合他的位置。” “你说的可是他身死时旁边多出来满满一箱的钱财?许是贼人栽赃之举,用不着因此而败坏了文公的名声。”林佩猷瞥了他一眼,似乎很不满意刘时雍的后半句。 刘时雍捋了把胡子,笑眯眯的退回原位。 文府门口突然嘈杂了起来,吵得林佩猷心里烦躁。 “别人家在过丧事,外面怎么会如此吵闹!”林佩猷说着话,也不顾刘时雍的“阻拦”,杀气腾腾,径直朝着府外走去。 黑压压的人群堆在了门口,高声呼喊着什么。 林佩猷皱紧了眉,指着乌泱泱的一片说道:“尔等是哪来的暴徒?别人家在做丧事呢,搅扰什么!” 人群中分出条道来,里面走出个士绅模样的男子正被自己的仆从背着前行。 “回您的话,平日文骞公对我等不薄,听闻他老人家遭了毒手是特地前来吊唁的。”那人从自家仆从身上翻了下来,顺势打骂了一番:“你这该死的奴,平日白吃我的粮了!走上几步路就喘个不停,腌臜货色,要你何用呐!” 被数落的仆从惊颤到了极点,似乎是连一句正经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倒也算你们有心,林佩猷语气缓和了不少,指着奎生问道:“看来这人是伺候你的,可新政里的规矩是容不得豢养奴仆,也就是说他只得是您的手下,可为何动辄打骂啊?你可知道,这是违了谢李镇的法?” 士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讷讷了半天才提着胆子开口问道:“敢问您是司署里哪位大人啊?” “这跟我做不做官有甚关系?难道你说话还得看别人是不是官身嘛,新政里不是点明了?官需躬身事亲于民,而非使民畏惧!”林佩猷厉声喝道,显然是不悦这士绅屡屡的“明知故问”。 士绅摇了摇头,故意作出副不屑的模样:“还请恕我无可奉告,你既非官身,又不是大族里的老爷,哪来的资格对人颐指气使的?” “哦?还有这种门道?”林佩猷冷哼了一声,转了转眼珠,索性把手背在身后,假装倨傲的说道:“本官是想试试你的,你看我在这文府里面替主人来张罗门面,那能是一般人物么?” 只见那士绅果然不出他所料,惊咦了好几声,拍着自己的脑门连忙作揖道:“是小的疏忽了,想来能干这事的起码也是跟文公平级的人物。嗨,那您这不是在刁难我嘛,哪见过什么新政啊,这谢李的天它就从来没敢变!” “修缮学堂,使人人都有书读。抑制世家,消除愚昧,让百姓活出个体面。放开贸易,吸引行商来繁荣本镇这些已经施行好久的政策你都没见过影子嘛!” 林佩猷掐着关节,此处涌来的人流愈多,他心里的怒气就越是压抑不住。 “见过啊,那怎么可能没见过呢?”还没等林佩猷面色好看几分,那士绅便指着远处的示栏说道:“这不都在纸上嘛,可从来没被人摘下来过!” 纸上的东西...也自然是从来没见人实打实做过的。 林佩猷脸涨得通红,揪起士绅的领子骂道:“你有几个胆子来构陷镇中官员?哪个不是鞠躬尽瘁的贤士,容得了你来诽谤?” “小人是没胆的,士绅甩开了林佩猷,指着他身后赶过来的一众父母官说道:“学堂自然是有的,可向来非世家子弟而不能入。唔,百姓活的体面么?我这种的尚且仰人鼻息,更甭提他们了。至于行商之事嘛,哪个手上交出的孝敬敢少了文公的呢?小人有胆子讲这些,怕是连明日都活不过的,话说回来,我又怎么敢拿着谢李人人皆知的真相去构陷镇子里的父母官呢?还望大人明察。” 林佩猷倒是平静了下来,他也知道身前身后有一帮子的人物在紧盯着自己。 第(2/3)页